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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的風雪未停,夏初七在趙樽走後半個時辰,就與李邈出發了。一路上,她們趕得很急。因為,不管能不能治療哈薩爾,都必須在三日內趕回來,完成趙樽先前交給她的軍務。
能治不能治,無人能保證。
這話她如實告訴了李邈。
成事在人,謀事在天,且看他的命了。
李邈只是抿著唇,沒有回答她。
她知道李邈的心事,只能感慨。
此去阿巴嘎,她是醫生。和李邈一樣,仍是男裝打扮。隨行的甲一和李邈一樣都扮成了她的隨從。但是,在李邈的授意下,他們出了北伐軍大營沒多久,都換成了一身蒙族人的打扮。
她其實很奇怪,哈薩爾是北狄的太子爺,他們幾個是陌生人,他的下屬憑什麼把太子爺交給她來治療?人家就不怕他們是江湖騙子,把太子爺給治死了嗎?
李邈只說按她說的做,沒問題,卻不肯解釋原因。
一路上,她很沉默。
只有夏初七偶爾逗逗“機器人”甲一玩耍。
從錫林郭勒一路往西,便是阿巴嘎了。若不是天氣情況太差,騎馬用不了半日就能趕到。但大雪天行路,雖胯下都是好馬,還是耽誤了行程,約摸酉時,才剛到阿巴嘎的地界。
夏初七抹著額頭上的霧水,看著茫茫的雪原,頭腦風暴地胡思亂想中,突然想到了一件極緊要的事情,“呀”地尖叫了一聲,惹得李邈和甲一同時偏頭看她。
“怎的了?出什麼事了?”
“我忘了一件大事。”
她樣子極為懊惱,看得李邈皺起了眉頭。
“到底什麼事?”
支支吾吾一下,夏初七見甲一沒什麼反應,也就不管他了,在心裡默默地喊了好多聲“如來佛祖,觀音菩薩,太上老君,上帝耶穌,天老爺,你們中西合璧,道法合一,一定要保佑趙十九”,然後才苦惱地嚴肅著臉。
“我忘了問他,有沒有穿紅褻褲了。”
這句話絕對有半夜驚魂的效果,李邈頓時在風中凌亂了,就連向來沒有額外情緒的甲一都直愣愣地看了過來,像在看什麼極是詭異的生物。
夏初七眯了眯眼,開玩笑道:“你們不懂了吧?趙十九每次出征,總是要穿紅褻褲的。紅色的,避邪懂不?偷偷告訴你們,他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最主要原因……就是紅褻褲的力量。”
“得了,你閉嘴吧。”
李邈已經受不住她了,白她一眼,看向了前面的路。
甲一倒是極少見的哼了一聲,表達了不屑的情緒。
夏初七斜過眼去,看著他挺直的腰板,還有極是高挺的鼻樑,嘿嘿一樂,又開口問,“甲老闆,我倆是不是在哪裡見過?為何我見你這般熟悉?”
甲一唇角一抽,見鬼般看她,“沒有。”
夏初七瞭然的點了點頭,“甲老闆,剛才你的動作似是瞧不上我的行為啊?”
甲一不置可否,不再看她。
夏初七深感自己沒女性魅力,連帶著也有些鄙視李邈沒魅力了。怎的兩個人混著混著,都混成了女漢子,連甲一都不為她們側目了,做女人還有啥意思?
不悅地想了想,她突地生了一個想法來,齜牙一樂。
“喂,甲老闆,你做隱衛一年多少俸祿?”
甲一看過來,“比你多。”
輕輕“哦”一聲,夏初七又問,“那可以養家餬口了。對了,你有女朋友了嗎?就是有物件了嗎?有未婚妻了嗎?有那個未過門的媳婦兒了嗎?有指腹為婚的童養媳嗎?”
她問了一串,卻把甲一問愣了,“你問來做甚?”
夏初七摸了摸鼻子,大眼睛瞄了瞄李邈,笑眯眯地道:“不怎樣,就是我認識一個姑娘,人長得好看,身段也好,武功高深,為人仗義,可謂女中英雄,人中龍鳳。當然,她收入也還可以,最主要的是,她還沒有許配人家,若是你有意,我可以為你倆搓和搓和?”
這話裡的意思太明顯,李邈當即僵硬了臉,卻仍是若無其事的勒住馬韁繩,只當沒聽見,根本就不轉頭看她一個人自編自演。
可甲一卻回答了,“謝了,不必。”
夏初七做媒不成,呻吟一聲,“為什麼?”
甲一默,轉頭,“我喜歡你。”
“啊”一聲,夏初七這一回叫得很是悽慘。
然後,她看見了李邈難得的笑容,再然後,她又看見了甲一難得逞的惡趣味似的涼笑,還有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