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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嗤嗤”笑了兩聲兒,心知自己“用*推翻桎梏”這樣的言詞嚇到他了。一個正常婦人,哪裡敢說這樣可怕的詞兒?可她卻是佩服自己的,直白表述,不偏不倚,趙如娜如今的生活,也就只有這一條道兒了。殘酷的命運,陰差陽錯的結合,於她來說,還有更好的路嗎?
就在她用思想武裝頭腦,為趙如娜的命運大放闕詞時,定安侯府,喝得一塌糊塗的陳大牛正被兩個人架著,踉踉蹌蹌地步入了趙如娜的屋子。
“郡主……呃,嫂子……將軍就交給你了。”那個攙扶他進來的人,是陳大牛的副將耿三友,嗓子像放大炮似的,沒有敢多看那靜靜坐著的趙如娜,他招呼了一聲兒,就領著另外一個人慌不迭的溜走了。
趙如娜放下手中的書,看了看那個歪歪斜斜扶著桌子,醉得滿臉通紅,雙眼血絲,明明“納妾之喜”卻連鬍子都懶得刮乾淨的男人,皺了一下眉頭,望向邊上的綠兒。
“綠兒,扶侯爺去淨房洗漱。”
“是。側夫人……”
綠兒眼睛一亮,乖乖地走過去扶了陳大牛。
“侯爺……你仔細腳下……”
時下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主子嫁了人家,她的陪嫁丫頭也是屬於男主人的。這事兒趙如娜懂,綠兒自然也是懂的。雖然有些羞臊,有些忐忑,可看著陳大牛硬扎板實的身子,再看看他端正硬朗的五官,綠兒心裡是喜歡的。這位侯爺比她來之前僅僅聽了名字時的想象,好看了不是一點半點,也年輕了不是一點半點。
等綠兒扶著陳大牛走了,趙如娜怔忡了片刻,再次拿起桌上的書來,挑了挑燈芯,繼續低頭看書。可不到一刻鐘,綠兒又溼漉漉的跑回來了,“側夫人……”
趙如娜抬頭,“怎麼了?”
綠兒手足無措地垂著頭,不敢看她的眼睛。
“侯爺說他自己可以,把奴婢給攆出來了。”
趙如娜看了一眼她紅撲撲的臉,“哦”了一聲。
“去給侯爺端一碗醒酒湯來備著。”
陳大牛行伍出身,洗澡這樣的事兒也當成打仗,自然沒有那麼多講究和規矩,就在趙如娜心不在焉地翻著書還沒有翻到下一頁的時候,他就已經光著膀子出來了。
他不拘小節慣了,光著上身,就係了一條褲子,身上溼漉漉的水珠子也沒有擦乾淨,衣裳鬆鬆搭在肩膀上,打了一個酒嗝,出來就一陣擺手。
“出去,都他孃的出去……”
大概洗了個澡,他看上去清醒了不少,走路也不像先前那麼踉蹌了,只是臉色還是醉紅著,一出口就是躁氣。
“侯爺,您,您先喝一碗醒酒湯。”
綠兒與趙如娜一樣,都是深閨女兒,何時見過一個大老爺們兒光著膀子在面前晃?一時間,她羞紅了臉,就要過來扶陳大牛坐下。可人還沒有走近,便被喝了酒沒輕沒輕的陳大牛給拂得一個踉蹌。
“滾遠點兒。”
他開口說話就爆粗,嗓子渾厚,喜怒分明,綠兒何時見過這樣的男子?被他一吼,嚇得臉色一白,“撲嗵”就跪倒。
“侯爺饒命,奴婢,奴婢只是……”
看著他火氣沒處發的樣子,趙如娜終於走了過來。
“綠兒,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先退下了……”
綠兒嚇得一溜煙兒的跑了。趙如娜看了一眼重重坐在椅子上直甩頭的陳大牛,在櫃子裡尋了一件大絨巾,替他披在肩膀上,低眉順目的道,“侯爺,喝了湯,早些歇了吧。”
屋子裡燻了香,燻得陳大牛腦子漲痛,抬起沉重的腦袋來,他看著面前這個蒼白著臉的婦人,差一點兒沒有認出來她是誰。
“你也滾蛋!趕緊滾……”
趙如娜原本就沒有奢望過他能對她有什麼好脾氣,見他只是叫她“滾”,覺得已經算是客氣的了。苦笑了一下,她沒有與他辯解“這是她的屋子,該滾蛋的人是他”,只是轉身翻了一套被褥抱著,便福身請辭。
“妾身去與綠兒擠一擠,侯爺早些歇吧。”
說罷她頭也不回,甚至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等等,你回來。”
走到門口的腳步一頓,趙如娜回頭,面色微驚。陳大牛像是剛剛反應過來她是誰,慢騰騰地起身,卻沒有說話,只是端起案桌上早就預備好的酒水,又往嘴裡恨恨灌了一大碗,這才大步朝她走了過來。
以為他要出去,趙如娜讓開身子。
可他雙眼灼灼如火,卻停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