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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
趙如娜心裡一驚,不輕不重地甩開他的手。
“早做什麼去了?如今遲了。”
“菁華……”顧懷拔高了一點聲音,又抓住她。
“你這是做什麼?”趙如娜低喝了他一聲,“這裡是侯府,你是怕人家不知道我與你的事,還是你怕我日子太好過了?顧懷,實話告訴你,我是喜歡過你,可從我入定安侯府那天起,我便是他的人了,你我再無相干。以後你不要來找我,即便遇見,也麻煩你叫我郡主。”
說罷不等顧懷吭聲,她扯開他的手,提著裙裾轉身就要走,可顧懷卻上來死死拽住她,聲音滿是痴戀,“菁華,對不住,那天都是我不好。我現在真的都想好了,什麼都不顧了,為了你,做什麼都可以,你跟我走吧,我們現在就走……”
趙如娜眼睛有些熱,死死摳著他的手。
“放開我。我說,遲了。你不要再纏著我,要不然……”
她話沒說完,突然聽見綠兒“啊”的輕喊了一聲兒,她正準備詢問出了什麼事兒,一道黑影從樹上跳了下來,緊跟著又是一道。耳邊風聲掠過,她便被人扼住了嘴巴,那抵在脖上涼涼的東西,正是一把匕首。
“側夫人,跟我們走一趟。”
趙如娜嘴巴被捂著,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那顧懷嚇得身子顫抖著,不住拱手討饒,“你們,你們是什麼人?放開她,放開……”
那黑影低低一笑,“有意思,定安侯的側夫人夜會情人。兄弟們,一併帶走……”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顧懷聲音有些發顫,剛喊出一句,脖子一痛,就被人打暈在地上。趙如娜看著兩個黑衣人扛起了他,又撿起了他落在地上的包袱,狠狠一閉眼。
從此她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
……
乾清宮暖閣裡,洪泰帝為漏夜前來的趙樽和陳大牛賜了座。
“都是自家人,不必客套,坐下說話。”
皇帝賜坐,那是恩典。兩個人謝了恩,在下首坐定。崔英達殷勤地躬著身子上了茶,等幽香的茶氣瀰漫在了大殿中,洪泰帝的手才從茶蓋上抬起,摸了摸嘴角,笑著嘆氣。
“朕啊真是老了,一有點兒事情,就著急上火。這不,嘴和舌頭都冒泡了,哎!”
崔英達抬起頭,懂事地笑著附和,“十九爺,您甭怪老奴多一句嘴。陛下這身子骨,真是一日不如一日結實,老奴這廂著急啊,可怎麼勸都勸不住,陛下日夜操勞,不把事情解決嘍,不把奏摺看完嘍,就是不肯歇著。哎,十九爺你今兒來了,得多多勸勸陛下才是。”
“崔英達!”洪泰帝瞪了他一眼,“在朕的面前,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多嘴了?還不滾下去。”
崔英達“哎”了一聲,扇了一下嘴巴。
“是是是,老奴多嘴了,老奴外頭候著去。”
這樣精彩的雙簧,趙樽又怎會看不懂?
拿起茶盞的白玉蓋子,他在手裡彈了彈,又輕輕放下,在茶蓋與茶盞撞擊出來的清脆響聲兒裡,他目光淡淡的看過去。
“父皇龍體要緊,朝中的事,自有朝中眾臣為您分擔,不必上火。”
洪泰帝重重一嘆,搖了搖頭,“要是都像老十九你這樣就好了。”末了,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咳了兩聲,看著趙樽,又看了看陳大牛,拍了拍案几上厚厚的奏摺,“看看這些!朕睡得著嗎?豆子大點事,也要朕來做主,真是白養活他們了。”
殿內一片安靜,沒有人回答。
洪泰帝掃視一眼,接著道,“老十九,陳相,朕為什麼急著召你們來,你們心裡應當有數了。想我大晏兵強馬壯,國力昌隆,何時吃過這樣的啞巴虧?可如今事情出了,朕以為,陶經武縱然該死,北狄更該死。這一次,必得給他們一個重重的教訓,讓他們知道什麼才叫著天朝上國。”
自顧自說了一通,他目光微微斂起。
“話雖如此,卻不可輕敵,哈薩爾是個人物,北狄難得的大將之才,又身負太子之職,如今在北狄威望甚高,就連色目人也都對他青睞有加。這個人將來定會成為我大晏勁敵,必須除去。”
帝王威儀在燭火下,越發凜冽強勢。
趙樽與陳大牛默默聽著,沒有說話,只有老皇帝鏗鏘有力的聲音,此起彼伏,“朕想好了,你二人分兵兩路北征,合擊哈薩爾,必能一舉拿下。陳相你從大同府側翼包抄,老十九你率部直插慶州、永平,給陶經武一個迎頭痛擊……”
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