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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復以前的車水馬龍和商鋪林立的盛世畫卷了。這裡被北狄人統治了近兩多月,老百姓休養生息還得一些日子才能緩過勁兒來。
連續好些天的趕路,丁字旗剩下來的六個人走在清清冷冷的大街上,都有些垂頭喪氣。他們的馬匹在仰天山的時候,被北狄人給射死了,一路過來追著大部隊的腳步,雖然盡了全力,可兩條腿的哪裡有四條腿的走得快?
如今費盡了力氣,好不容易到了薊州地界,一打聽才知道永平失地收復了,輜重營兩日前已經開拔,前往開平了。而趙樽的隊伍也會前往開平與陳大牛合師,準備渡灤河攻打大寧。
六個人又飢又渴又累,幾天下來,都不像來打戰的軍人了,風塵僕僕的樣子,比那些南來逃難的流民強不了多少。
“老孟,咱們難不成真的要走到開平去?”黑皮抬袖抹了一把額角的汗水,咧著一口的黑牙,有氣無力地問。
老孟看了他一眼,“不走到開平去,老子揹你去?”
黑皮呲了呲牙,嘆著氣拿手扇風,“這馬臉死了,小布他們三個又跑了,我看咱幾個估計也被營裡給除名了。老孟,你說咱回去不會被指揮使當成逃兵處理吧?”
“你當都像你一樣傻?”
“好好好,我傻我傻。”黑皮嗤了一聲,“可我覺著吧,只有傻子才會去追大部隊。你說咱慢點走,誰又知道?”
“這還不慢?怎樣才叫慢?”
“你看這天兒都黑了,不如今兒晚上,咱先找個客棧歇歇腳?”
“歇個卵!”老孟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再歇一晚,黃花菜都涼了。我估摸著啊,咱再趕兩三天的路程就能追上大部隊了。輜重營走不快。”
聽著幾個人的爭論聲,夏初七低著頭,看著路,沉默了一會兒,突地轉過臉來打斷了他們的話,“老孟,我也覺得應該歇一晚。兄弟們都累了,找個客棧,好好睡一覺,洗個澡,明兒再搞幾匹馬,咱們騎馬上開平。”
這男人之間交往與女人不同,越是狠的人,越是能得到別人的尊重。自從仰天山那一“戰”開始,這丁字旗的幾個人對夏初七就另眼相看了,個個都佩服她是條“漢子”,如此一來,她在丁字旗裡的地位也就非同凡響,就連老孟也敬重她。
可聽到她說要弄馬,老孟卻是倒抽了一口氣。
“小齊,咱身上可沒多少銀子,怎麼搞得到馬?”
要說在非戰時還好一點,如今是在戰時,又是在戰區,馬匹這樣的東西,好多都被官府徵用去了,是稀罕物件兒,薊州雖然是一個大鎮,可一次性要搞到六匹馬,就算有銀子也極是不易。更何況他們根本沒多少銀子。
活動了一下酸澀的胳膊肘兒,夏初七嘆了一口氣。
“放心,我自有辦法。”
“咱可不能去搶啊?”
看著老孟一臉緊張的樣子,夏初七咧了咧嘴。
“不搶。我去騙——”
說罷她也不管他們大眼瞪小眼的樣子,徑直走在了前面,挑了城郊一間價格便宜的簡陋客棧住了下來。幾個人身上帶的銀子都不多,住不起好的客棧,也不敢要多了房間。
原本按老孟的意思,此去開平還遠得很,能節約就節約,六個人要一個房間擠一擠就行了。可夏初七打死都不與他們住在一起,非得自己花錢單獨要了一間。看她實在堅持,老孟也沒有辦法,他們五個擠在了樓下的通間,愣是把樓上的一個單間給了她。
匆匆吃過晚飯回了屋子,夏初七關上房門,長鬆了一口氣。
丫丫呸啊!一個多月不洗澡,是什麼感覺?
她抬起手臂嗅了嗅,感覺自個兒身上都有“餿”味兒了。連她自己都嫌棄自己,要是這個樣子見到趙樽,那還不得燻死了他?這一個多月來,別人都在大澡堂裡擠著洗,可她是一個女的,哪裡敢去?最多隻能趁著夜深人靜打一桶水擦擦身子就了不起了。
吩咐小二抬了一桶熱水上來,她閂好了門窗,脫光了往裡一泡,整個人就像通了電一般,爽得長長吐了一口濁氣。
滿足了!
目光半眯著,她看著那盞燭火,計算著日子,這已經一個多月都沒有見到趙樽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怎麼樣了,他知道她得了“痘瘡”的訊息了嗎?會不會為她傷心了?會不會想起她呢?
想到他的面孔,想到這一個多月的分離,她心臟無端端“怦怦”亂跳了起來,恨不得插上一雙翅膀,飛過去與他匯合。這些日子讓他白白擔心,那也是一件熬人心肺的事兒,但願見了面,他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