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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生命只剩下一天,你會做什麼?
是該哭還是該笑?又該用怎樣的姿態來告訴這個世界?狂歡,尖叫,痛哭,流淚,或是安安靜靜,什麼都不做?
迴光返照樓。
經過一日十二個時辰的下降,離地面的沸水越來越近,石室裡的溫度也愈來愈高,就像身處一個巨大的烤爐之中,兩個人的衣裳全部溼透,面色潮紅,但情緒卻極是平靜。
當一個人的生命流逝變得有跡可尋,當與愛人相依相偎在一處,當在百媚生的染指之下,他們反覆探索過彼此的身體,用最古老的方式狠狠相愛過之後,剩下來的,便是最原始的守候。
“阿七,怕嗎?”
夏初七抿唇一笑,燦若春花。
“不怕,就是我在想一個問題。趙十九,你說我兩個是不是當今世上最有錢的人?”
他斜眼,看著她,唇彎下。
“是。”
她又抿了抿唇,一嘆。
“若是讓人知道,有兩個傻子守著無數的黃金財寶,就快要被餓死,或者被煮死了,會不會笑掉大牙?”
“……”
他沒有回答,只是眸色柔和的看她。
兩個靠在一起,如同往常的任何一次敘話,永遠都是她說得多,他說得極少,但他卻是她最好的聽眾。當她需要長篇大論時,他默默地聽著,當她需要人來附合她的意思時,他總會適時地奉上最為妥當的回答。
看著那越來越濃重的霧氣,夏初七扯了扯溼透的衣裳,抬頭看他,幾不可見的蹙了下眉頭。
“還剩下多少時辰了?”
“約摸十幾個時辰。”
她癟了癟嘴,看著他,伸手摸他肚子。
“你餓不餓?”
他搖頭,看著她的嘴唇,“餓了?少說話。”
“不說話就不會死嗎?”她有氣無力地翻了個白眼,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唇角翹了起來,略帶自嘲的說,“我一直覺得,錢是這世上最好的東西,總想有很多很多錢,但我從未有想過,有朝一日,我會坐擁無數的金銀財寶,卻餓得前胸貼後背。”
這一回,換他挑眉,眼波噙笑。
“如今總算懂了,還是爺比錢更為管用?”
看著他俊朗的眉眼,她還是那般沒心沒肺地咧著嘴發樂,然後想想又纏上他的胳膊,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是,你管用。”
說到這,她想到兩人先前沒日沒夜的歡好,耳朵尖略微一燙,眸子半垂下,眼睫毛眨得極快,“爺,你還有力氣做麼?做那個的時候,確實不覺得餓,好像只有快活……”
“……”
他低頭,目光凝在她的臉上,唇角揚起,側過身緊緊擁住她,捏了捏她瘦削的身子,又嫌棄般低低道,“早說過讓你多吃一點,把身子養好,你看挨不住餓了吧?就爺這身板,餓上七天不是問題。”
她再次朝他咧了咧嘴,可因為臉兒瘦了,下巴更尖了,一雙眼睛顯得更大,黑幽幽的兩汪潭水,眼眶略略陷下,看上去極是可憐。好在,仍是神采奕奕。
“那再來?”
他眉梢揚起,一下子把她拽到懷裡。
“你這吃不飽的小婦人。”
“呵,那爺你管不管飽?”
她低哼一聲,伸手纏住他的手,蔓藤似的緊,整個人軟在他的懷裡。他的吻落了下來,從她的眼,到她的唇,一點點憐惜的吻。
他的唇很燙,她微微顫抖著回吻他。他親得很快,親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那籲在臉上的熱氣,帶著一種奇怪的溫暖,比沸湖之水更熱,燙得她心驚緊緊一縮,眼眶紅成了一片。
“阿七,怎了?”
“沒事。我是……太快活了。”
她吸了吸鼻子,輕笑一聲,緊緊環抱住他,全力地投入與他的歡好裡。有了今朝,沒有來日的恩愛,掐著時間在算計,她不願意浪費一點點的時間去傷感。
……
迴光返照樓到底已經下沉了多久,誰也不知道。
在這短短的時辰裡,他們歡好了很多次,可以說是毀天滅地一般的瘋狂。也說了數不清的話,可以說是掏心掏肺的真話。不過,即便到了生命的終結,二人也是沒有忘了互相貶損。
他說她又瘦又小話又多,就連睡著了還會磨牙,就像一隻嘰嘰喳喳的老鼠。她就諷刺他,說他竟然喜歡上一隻老鼠,還和老鼠做那種事,不是傻子就是癲子。他說她貪財好色,她說這樣才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