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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沉低沉,如鉛般直壓心頭。她深吸了一口氣,頓覺不暢,轉頭看了一眼背後的鄭二寶。
“走吧。”
鄭二寶垂眸,眼圈兒紅了又紅。
“王妃,奴才……奴才想爺了。”
這兩日,他是這般,動不動就嚎啕大哭,看這情況,夏初七仰了仰頭,吐出一口氣。
“再哭,我便宰了你,讓你下去侍候他。”
“嗚……”
……
盞茶功夫後,回到營帳,飯菜來了。
送飯的人是如風。
大晏與北狄開戰了,但皇陵裡的挖掘還在緊張的進行,大營裡的警戒也未鬆懈。鑑於夏初七先就被擄過,還有雪崩之事,東方青玄甚是小心,對她的吃食,也囑瞭如風親自照管著。
鄭二寶極是不喜東方青玄的關心。
但他也感激他。
那一晚不知他與楚七說了些什麼,次日起來,楚七就像忘記了那些事,整個人沉寂了下來,甚至臉上又有了笑容。
在這之前,鄭二寶不擔心別的,就怕他家主子爺最珍視的人,會隨了他去。他是瞭解他家爺的,若是楚七去了,他也不會好受。所以,他得盡著心力把楚七侍候好,這樣等去了底下,見到他家主子時,他也可以拍著胸脯問心無愧。
“王妃,吃點吧?”
他躬著身子,仔細用勺子把滾燙的粥攪涼了一些,才遞到夏初七的手邊。夏初七衝她感激一瞥,捋了捋頭髮,替過來,看向送飯來的如風。
“如風大哥,可有進展?”
這句話,這問過很多次了。
如風有些不忍心,可終是安慰她。
“還沒有,大都督和陳侍衛長他們,一直在組織人馬打撈。想來,就快要找到的……”
夏初七笑了笑,靠在鄭二寶遞來的軟墊上。
低低的,喃喃一聲。
“還是不要找到好。”
……
飯後,夏初七去了隔壁帳裡。
甲一靜靜的躺在床上。因他的身材高大,顯得那張床似乎有些小,與他的樣子看上去很不協調。經過她的精心治療,他傷勢有了好轉,聲音也清亮了不少,只是精神,極是不好。
夏初七抿著唇,為他把脈。
“今日感覺,可有好些?”
甲一看著她,張了張嘴,沒有出聲,只是點頭。
“嗯,你這是瘀血阻滯了經絡,加之你心肝氣虛,神魂失調,徹底康復,恐怕還得一些時日。”
她聲音極是平淡。
這讓甲一看她的目光,稍稍深邃。
昏昏沉沉中,他腦子裡的她,依稀還是去阿巴嘎的路上,那個目帶狡黠,唇帶淺笑,飛揚跋扈的姑娘。而非如今這個看上去並不傷心,也不難過,實則性情大變的人。
“喝藥吧。”
她又淡淡說了一句。
“好。”甲一嚥了嚥唾沫,應了一聲,由著鄭二寶扶著他靠坐在床頭,喝下她備好的藥,瞄了她好幾次,考慮一下,終是用略帶歉疚的看她,把遲了許久的歉意說了出來。
“我怕打雷。”
夏初七抿唇,“我知道。”
甲一的頭略略垂下,“都是我錯。”
“嗯?”夏初七狐疑看她。
“那日若非我掉以輕心,你就不會被人擄去。那日在死室,若非我的緣故,殿下也不會有事……一切都是我的錯,若非我,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夏楚,該死的人,是我。”
他說話時,夏初七並未打斷。
等他滿帶歉意的說完,見他像一個孩子似的揪著被面,耷拉著頭,她唇角扯了扯,想要笑一笑,可終究還是沒有笑出來。
“是,確實是你錯。”
甲一抬頭,赤紅著臉看她。
可不等他開口,夏初七卻又笑了,“錯了,那就好好活著恕罪。錯了的事情,無法彌補。該記掛的人,記在心裡。但甲老闆,冤有頭債有主,仇恨不該壓在心上。”
說起仇恨時,她眼中略有冷光閃過,甲一目光微動,驚異於她的表情。那日從沸水湖上來時,她昏迷了許久,他亦是知道她差一點跳入湖中為晉王殉情。可這短短的時間裡,她又變得不哭不鬧,神色安靜,原就讓他詫異,眼下,她竟是輕鬆說出“復仇”二字。
她原本是一個歡悅的姑娘。
不是現在這般,不是這般的一個人。
甲一唇角略為乾澀,張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