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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很像。
她知元祐是趙樽的親侄子,有幾分相似實在正常。但往常那些歲月裡,她從未有發現過這一點。
是思念太切,眼花了?
“這般看我做甚,想我了?”
被她盯得脊背發寒,元祐故作輕鬆地笑了。
但無論他怎樣裝著不在意,這笑容仍是不若往常的風流瀟灑,反倒添了幾分肅寧,都不太像元祐了。
夏初七眸子閃了閃,微笑。
“要打仗了?”
元祐遲疑一瞬,“嗯”一聲。
今日的談話,他有些跟不上節奏。
又寒暄了幾句,他放下頭盔,這才在她的對面坐下,“北狄調集了兵馬直奔陰山,在陰山以北五十里左右駐紮……”
他似是無意說起戰爭,敷衍般說了一句,丹鳳眼微微一挑,狹長的眼尾帶著一絲憂色,卻甚為好看。
“天祿的事,你節哀。”
夏初七眼皮跳了跳,看他,“你說很多次了。”
看她比自己還要平靜,元祐吐了一口氣,不知該喜還是該憂。大概他是剛剛操練完進來的,這般冷的天氣,他看著她,額角竟是一直在冒汗。
夏初七蹙了蹙眉頭,遞上一張巾帕。
“擦擦罷,小公爺。”
元祐沒有接巾帕,目光一眯,卻把頭往前一伸。
“我手髒,有勞小姐。”
他略帶促狹的表情,像個任性的孩子。
夏初七搖頭失笑,“你這般作派,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我弟弟,不是我哥。”說罷,她也不以為意,極是平靜地為他擦去了額頭的汗水。可手還未收回,卻聽見他說,“我往常可是總見你為十九叔擦汗的,你也這般說他?”
夏初七的手僵住,笑容也凝固在了臉上。
掃著她煞白的臉,元祐驚覺失言,臉上火辣辣的發著燙,惶惑地拍了拍她的手。
“楚七,哥失言了。”
她的手,一片冰涼。
可她收回手,還是笑了。沒有就此話題,轉而問他,“夏廷德離開了?”
見她無礙,元祐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今日一早由人護送著離開陰山,轉道去北平了。要不是東方青玄那廝攔著,小爺我非得宰了他不可,這次在陰山,先是折辱天祿,再擄了你去,又引發雪崩,導致……”瞄她一眼,他才道,“導致天祿出事,全是這老匹夫乾的好事。不過楚七你放心,小爺我早晚宰了他,出這口惡氣。”
“呵,你何苦這般好心?”
夏初七輕輕一笑,問得極是幽然,卻把元祐聽得一愣,“你此話何意?”
她唇角微微翹起,像他熟悉的每一次整人前的表情。可這表情裡,添了一些往常沒有的狠戾,少了一些輕鬆的促狹。
“宰了他,不會太便宜?”
“楚七……?”
夏初七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便不再與他多說,只輕聲兒囑咐:“哥,戰場上,刀劍無眼,又是這般天氣,北狄人比大晏軍更為熟悉地型,你仔細些,保重自個兒。”
撩她一眼,元祐搓了搓手。
“放心,你哥我厲害著呢,從未吃過敗仗。”
夏初七低頭,沒有看他,似是覺得冷,將身子往暖爐靠了靠,語氣又涼了幾分,“趙十九說過,戰場上瞬息萬變,從無常勝將軍,眨眼工夫,就可改變戰局,馬虎不得。”
原本她能這般坦然的說起趙樽,元祐是應當覺得欣慰與鬆快的。可觀她眉宇間雖無痛苦之色,他卻突然心裡犯堵。
她這疼痛,是入了心,入了骨。
“好,我省得。”
元祐去了,夏初七默默發了一會呆。
良久,她打了一個冷戰,將自己偎近了爐火。
……
……
洪泰二十六年的臘月二十九,沉寂了許久的戰事,又一次掀起了*,這一次,統兵的人不是趙樽,而是元祐。
數萬大軍奔北而去,那白雪被馬匹飛濺而起,由近及遠看去,那長長的隊伍仿若一條長龍。在蒼茫間,迎著狂風,威風凜凜。
夏初七沒有去為元祐踐行,站在坡上,她看那前行的軍隊,聽著那無數馬蹄同時揚起的聲音,只覺這般奪目的天光下,天地一片冰涼。
金衛軍的威勢一如往常。
可在她看來,總是缺少了一些什麼。
“嗚……嗚……”
連營的號角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