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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北狄與南晏將會永久寧日,北狄舉全國之力也將復此大仇,哪怕戰至最後的一兵一卒,也寫要與南晏拼個你死我活。
元祐唇角冷冷揚起。
又不是沒有打過仗,如今說這些有何意義?
更何況,趙樽還未找到,他如何能答應這事。
“前朝都已覆蓋,喲,你們還敢自稱皇帝呢?”
他略帶諷刺地挑了阿古一眼,“唰”的一聲撕毀了手書,在阿古和幾個北狄人變色的目光瞪視下,笑吟吟地彎著唇,壞壞地繼續說,“回去告訴你們的皇帝……螻蟻勿要與雄獅爭鋒,北狄還是消停點過日子罷。自然,要打也並無不可,小爺我就在陰山等著。至於這個墳墓嘛……扒也得扒,不扒也得扒,管他是誰的?”
元祐此人向來沒個正經,尤其此時說話的腔調極是氣人
阿古腮幫一鼓,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你……豈有此理!”
“我如何?什麼是理,什麼不是理?”元祐挑高俊朗的下巴,一雙鳳眼斜斜地睨著阿古,眸光流波間全是殺氣與怒氣。很明顯因了趙樽之事,他的心情陰鬱得已然憋到了極點,正愁找不到人來發洩,脾氣又怎會好?
“阿古,我還就告訴你,若不是小爺我心存仁義,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就憑你這又拍桌子又罵人的德性,小爺我立馬要你們血濺三尺,再也回不去你們的北狄狗窩!”
“混蛋,欺人太甚!”
說話的人不是阿古,而是先前一直侍立在他邊上的一個小個子黑臉侍衛。他圓瞪著一雙眼睛,像是氣到了極點,就要衝上前去與元祐理論。
可還未出例,就被阿古拽住了手腕。
他朝那個小侍衛遞了一個眼神兒。那小侍衛終是帶著惱恨退到了他的身後。阿古鬆了一口氣,放開手,抱拳朝元祐和座中的將校施了一禮。
“南晏既然一意孤行,我等便先行告退了。只是,你南晏不仁,就怪不得我北狄不義。屆時,兩國興兵,生靈塗炭,誰勝誰負還未有定數……”
“哎,可算嚇住我了!”
元祐不冷不熱地嗤一聲,看著阿古的背影,又笑了。
“我大晏堂堂天朝上國,也不是不講理的,你們若只是來拜祭,並無不可,喜歡怎麼跪怎麼跪,喜歡跪多久我們也不會理會。至於其他?陰山是我大晏的地盤,還輪不得你們說三道四。”
阿古頓住腳步,沒有回頭,重重一哼,揚長而去。
……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沉悶潮熱的甬道里,來來去去已不知多少人。
每挖開一個地方,夏初七都會衝上去看去喊。
可每一次給她的都是失望。後來越挖挖深,她再想上前,東方青玄就不許她再靠近了,她只得等著那一處堅硬的石洞邊上,心急如焚。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送來了食物。
將士們吃了東西,又接著挖掘,不停換著人的挖掘。
第一批挖掘的人,都因百媚生離去了。只有夏初七一直不肯走。旁人吃,她就吃,旁人挖,她就看。整個人鎮定地蜷縮在一處,若不是火把光線下的面色太過蒼白,幾乎看不出她有半點異樣。
“仔細!甬道要塌——”
突地,有人吼了一聲,人群開始後退。可他話音未落,只見頭頂一處土爍突地鬆動,一塊夾雜在土中的巨石因底部的鬆動,忽然失去平衡,帶著沙礫泥土當空栽歪下來。
“咚”一聲,有人慘叫。
只見那塊大石頭,砸在了一個人的腰上。
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後,他當場暈了過去。
“大都督!”有人厲聲喊,“不能再刨了,全是鬆土!”
“對啊,大都督,若是晉王在下面,只怕如今也……”
這人的聲音不大,可說出來的卻是大家的心裡話。
東方青玄神色一凜,抬了抬手,瞥向那個被砸暈的人,“將他抬下去。”說罷他鳳眸微微一斜,冷哼一聲,輕輕道,“即便只是一具屍身,也得給本座挖出來。不然,等回了京師,你我拿什麼給朝廷交代?不照樣掉腦袋?”
這一唬,那些人紛紛噤了聲。
他的意思,大家都明白,晉王是王爺,他是皇帝的兒子,就算他死了,就算只能找到一具屍體,就算他們為了一具屍體,必須犧牲掉無數人的性命,也不得不這般做。
“大都督!”
東方青玄話音剛落,外面突地又傳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