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嚥唾沫。
“當然,得以大家的性命安危為緊要……”
她嗓子早已沙啞,但一席話說得卻很誠懇,沒有大哭大鬧,也沒有出聲哀求,就是這般平靜的樣子,才更是讓人瞧著揪心。
“挖罷!”元祐第一個出聲,狠狠拽過一名兵士手上的榔頭,率先開動,“放心,出了事,小爺擔著,你們誰若送了命,你家父母,小爺定會為你們養老。”
“挖!”
陳景二話說,衝了上去。
“弟兄們,開挖!大不了,為殿下陪葬!”
響應著元祐與陳景的話,幾乎就在他們上前的同時,趙樽的近侍們和元祐手底下的金衛軍們也都紛紛行動。而剩下來的一些人,猶豫不決,一陣寂靜,面面相覷著,似是在等待東方青玄的意思。
東方青玄沉默了。
夏初七也沉默著看他,目光蘊含了熱切。
站立點已經沒有了趙樽,那麼很大可能是被沉下去,這般大的面積,靠少數人的力量,一時半會是沒有辦法挖開的。但時間多拖一刻,趙樽便多一刻的危險,她需要東方青玄的幫助。
二人目光在幽暗的空間交接一瞬,他輕緩柔和的聲音終是響起。
“都照她說的做。不然,回京我等也無法向陛下交代。”
“……是。”
在這樣的地方挖甬道,隨時都有塌方的危險,這屬實是一個要命的活汁。可有了黃金,有了命令,眾人商議了一下較為安全的築牢甬道法子,終是艱難地往裡探行。
這一回,提著心,吊著膽,除了鐵器與硬土石頭的撞碰出的“鏗鏗”聲,再無人隨便說話。氣氛沉寂得令人心臟扼緊,呼吸微窒。
“報——”
一道曳長的喊聲,從天梯洞口傳來。
“大都督,右將軍,北狄的阿古將軍求見。”
聽到是北狄人,元祐就沒有好氣。
“何事這般急?”
那人道:“阿古稱,是為皇陵之事而來,帶著北狄皇帝的手書,要與大都督和右將軍商談……”
很顯然,挖皇陵不再僅僅只是救一個人的事情。
而是已然上升到國與國的政務高度。
前朝的太祖皇帝的陵墓,他不僅是北狄的祖先,還是他們的尊嚴。
北狄阿古率人來陰山,如今這算是先禮後兵了。
歇息了這般久,若是再一戰,又將要血流成河。
另一方面,時人皆遵從死者為大。
即使前朝已覆滅,大晏軍這般大規模的公然盜掘太祖皇陵,也不是一件理直氣壯的事。傳出去會讓天下人戳脊梁骨,寫入歷史,也得遭千秋萬史的後人唾罵。
有一些不想挖掘的人,鬆了一口氣。
可看了東方青玄一眼,元祐卻冷笑著,重重一哼。
“挖便是挖了,小爺管他孃的那些破事?東方大人,我上去會會阿古,你帶著人繼續挖,無論如何也得把天祿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此事的責任,由我一人承擔。”
說罷,元祐急匆匆的離開了。走前,他紅著眼走過來,要安慰了夏初七,但她仰天看了他一眼,牽了牽唇,神色卻極是淡然。
“哥,你去吧,我沒什麼事。”
這個時候,她脊背站得很直,但血卻是冷的。
戰與不戰,旁人的死活,她已然提不起力氣去關心。她知道自己自私,眼下心裡只有一個瘋狂的偏執念頭,也只關心趙樽……趙樽他如今在哪裡,他是不是等著她去救他?那個滿載著黃金的迴光返照樓,是否隨著他一起,還深埋在地下,他又能等待多長的時間?
……
陰山的天,冷入肌骨。
駐軍大帳裡,元祐與幾個大晏軍將校一起,與北狄的阿古將軍圍爐敘話。彼此本就是宿敵,打仗也是多年。如今又因了太祖皇陵被挖掘一事,氣氛一僵,自然更是談不攏。
尤其元祐與阿古。
一年多前,他二人曾在盧龍塞外的藥王廟打過交道。當時是與北狄交接公主烏仁瀟瀟。大概心疼他們的公主殿下,阿古一見到元祐出現就沒有好臉色。但還是公事公辦地將北狄皇帝的文書遞了上去。
“右將軍,這是我們皇帝陛下親筆所寫。”
懶洋洋地接過北狄使者遞來的信函,元祐粗略地看了一眼,其上內容無非是要南晏停止盜取他北狄祖宗的皇陵,並指責這種行為有多麼的不恥和遭世人詬病。末了,又說,若太祖皇陵被盜,祖宗不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