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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一想,她沸騰的情潮一淡。
“哦,無事便好。那侯爺,歇了吧。”
從剛才的柔情蜜意到現在的冷若冰霜,她轉變得極快。不僅是動作、語氣、還是表情。瞄了他一眼,她收回手,扯過二人激動時推開的被子,慢悠悠裹在身上,翻過身去,就拿背對著他。
可他的火被她撩了起來,不上不下,如何過得去?
“媳婦兒……”他大眼珠子一瞪,順勢扯住她的腰,往自家身前一帶,一把將她的身子攏入身下,緊緊摁壓著,低頭,便狠狠親她嘴。
“這回可不要怪俺粗魯,是你自找的。”
“唔……”
她無法說話,唇落入了他的嘴裡,身子也落入了他的手裡,一個小小的反抗動作都做不出來。他盯著她的眼睛裡,再一次出現了她熟悉的熾烈光芒,似是壓抑了許久,不耐地扣緊她的頭,逮住她的舌,便重重逼壓。
一池春水被吹皺,她心底的疑惑愣是問不出來。
即便沒有語言的交流,只有身體的交流,她覺得他這般待她,應當也是看重的了。這麼一想,慢慢的,她的身子軟了下來,任他為所欲為。他亦是有所察覺,一遍遍吻她的唇,憐惜般放慢了動作。
“媳婦兒,你真好。”
她心裡微怔,緊緊抱住他,低低輕喚。
“侯爺……”
船艙靠水的那一邊窗戶,緊緊閉著。
但這種支摘窗,有一個橫切的稜面。
在支摘窗的外面,艙上燈籠的火光倒映的水波里,一蕩一蕩的,盪出一大一小兩個人影,卻照不到兩個人尷尬的面色。聽著船艙裡隱隱飄出的嚶嚀和低喘,甲一吃力的抱住夏初七的腰,一隻手攀著船椽,飛身躍上艙頂,幾步就落在甲板上,然後重重地喘氣。
“如今放心了?”
夏初七瞥他一眼,想到剛才的事,忍俊不禁,“噗”地低笑了一聲。先前去刺探陳大牛,一不小心聽了一場活丶春丶宮,這本來非她所願。但聽了也就聽了,她倒也沒有太難為情,只是看甲一黑臉上不太自然的窘迫時,覺得十分好笑。
“能夠經受得住美色和情感的雙重考驗,定安侯看來是一心向著趙十九的人,值得我們信任,也不枉我這麼遠跑來,把大功勞送給他。”
甲一咳一聲,看著她,沉默了。
她剛才笑了,很難得的發自真心一笑。
這些日子以來,雖然每個人見到她,都能從她的臉上看見沒心沒肺的笑容。但他知道,她一個人埋在心裡的苦,壓抑得有多難受。
“這樣看我做甚?我臉上長花了?”
夏初七拽了他一把,嘴角微微一翹。
甲一抿了抿唇,考慮了一下,低低道,“想得這樣周到是好事,未雨綢繆才能免受災。但是……夏楚,若是定安侯知道,你竟然不完全信任他,難免會有想法。”
“不讓他知道不就行了唄?”夏初七自嘲一笑,目光定定地落在他的臉上,“這世上的人,唯一‘利’爾。我與大牛哥分別一年多了,各自的境況不一樣。他如今的身份,今後的前程,還有他與菁華的感情……都與以前不同。人是會變的,難得保有初心。”
甲一默然片刻,“變的人,是你。”
唇角一涼,夏初七目光飄遠,望向了無邊無際的海面。
“甲老闆,你知道嗎?我以前是極容易相信人的。儘管那時,我常常與趙十九鬥嘴,損他,罵他。但是潛意識裡,我對他是放心的,他護著我,縱容我,不管什麼事情,我都不必去考慮人心險惡,所以自在瀟灑……但如今,他不在了,我錯不得,也錯不起。所以,我不會再輕易相信任何人。”
她微微仰著頭,瘦削的肩頭與脊背挺得筆直,船上的燈籠光線並不濃豔,可光影落在她的臉上,盪出來的光圈,卻朦朧得令人心顫,而她僅堪盈盈一握的腰身,亦是窄小得令人心痛。
“那我呢?”甲一眉頭微凝。
“你?有待考驗。”夏初七回頭瞥他,像是在開玩笑,還吐了吐舌頭。可轉念間,她便收住了神色,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在發涼。
“甲老闆,今晚上太平靜了,我這心裡犯堵。”
甲一看著她,嘴皮動了動,又閉上了嘴,走近幾步,靠近她的身邊,突地低下頭,近距離地觀察著她的表情。
“看到人家兩個如膠似漆,難受了?”
夏初七心底一怔。
她不想承認自己這麼沒出息,可她真的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