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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眼,烤得她渾身發汗,腦子裡也不受控制地就想到了寶音的爹……她艱難地坐回床沿上,握緊寶音的手,握緊。
“我明兒天亮就走,你不要攔我。”
甲一眯眼,“我若是不同意呢?”
夏初七側眸,唇角狡黠一彎,眸底有著隱隱的壞笑,“甲老闆,我以為你會幫我的?”
久久,甲一才冷著臉,平靜地道,“當年,我與十天干歃血為盟,決定誓死追隨晉王之時,便決定了這一生都不會背叛他。這並非誰應當臣服於誰,應當聽命於誰,而是基於男人應有的忠誠。但是今日……”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甲一突然一嘆,“你的要求,我沒法不同意。”
夏初七看著他的臉,“你不抓我去邀功了?”
甲一平靜道,“想抓住你,不得付出代價麼?”
說罷他低頭看著夏初七緊挨著他身子的左手腕,輕輕吐出一口氣。
“你的鎖愛,確屬神器。你的身手,比之當日,又敏捷了不少,連我都著了你的道兒。”
先前他只覺手上微微刺痛,就像被螞蟻叮了一下,轉瞬就消失了,也沒有太過注意。可如今整條手臂都麻木了。很顯然是夏初七趁他不備的時候,給他扎入了藥物……這樣防人的她,與往常有些不同。可仔細一想,又似乎,這樣子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她沒有安全感,對誰都有防備之心。甲一跟了她數年,對她瞭若指掌。她這種高度警戒的狀態是她從陰山回京入宮之後有的,卻又在趙樽“死而復活”後慢慢消失了。如今,又回來了。她還是那個她。
迎上甲一審視的眸子,夏初七慢慢把銀針收回鎖愛,莞爾一笑,說得很輕鬆。
“沒有男人保護的女人,自然得機靈著點,要不然怎麼活得下去?”
沒去看甲一的表情,她像是累了,斜斜靠在床頭,便去摸寶音的臉蛋兒,“甲老闆,你說得對,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是不需要付出代價就能做成的……”頓了一瞬,她突然脫下鞋子,輕輕睡到了寶音的床上,還無視甲一的存在,輕輕放下帳子,打個呵欠道,“行了,你今兒晚裡給我守著吧。等我明早離開,自會把解藥給你。”
隔著一層帳子,她聽不見帳外男人的聲音,也看不見他的表情,心裡其實是放鬆的。
“乖乖,女兒……”深深吸了一口寶音身上淡淡的奶香氣,她陶醉地閉上眼,慢慢挨緊寶音,又把她的小手拉過來,放到自己的小腹上,輕輕笑著道,“寶音,你喜歡小妹妹,還是小弟弟?娘再給你生個小弟弟可好?這樣一兒一女,娘便可以湊成一個好字。”
絮絮叨叨的,她小聲在裡頭說著。
甲一始終未動,就像曾經無數次守著她睡覺一樣,似乎凝成了一尊雕塑。
“我並不相信你會給我下什麼大不了的毒藥。不過是麻藥而已,對吧?”
他知道她聽不見,一個人說著,又慢慢地坐了下來,坐在腳榻板上,背靠著床榻,看著燭光中由帳子裡倒映出的影子,只覺得這情形,有著一種溫馨的氣息,一種類似於家的氣息,是他喜歡的,一直喜歡的。
靜靜的,他無聲的笑了,笑得像一個孩子。
“你啊,還是要去靈璧的。明知是套,你也會鑽。……因為,他是趙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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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府一處清深的大宅院裡,有一個人工的湖泊。晨起時,薄霧濛濛,湖中一個朱漆的亭子裡,垂懸著軟軟的紗帳。輕紗在微風中擺動著,與湖上輕舞的蝴蝶相映成趣。連線湖心亭與柳樹岸的是一座青石砌成的拱橋。一個錦衣玉帶的年輕公子單手拿劍,在湖畔飛來的柳絮中翩翩舞動。握劍的手,修長白皙;如雪的肌膚,如切如磋;嬌媚的五官,如妖如魅惑;懶洋洋的動作,卻舞出了一道絕世姿容。
“三公子!”
如風像是怕驚撓了舞劍的人,過橋的腳步放得極輕。
東方青玄舞劍的手,頓住。回過頭,在微光中,他眸底帶了期許,“找到她了?”
如風點頭,“屬下聽從三公子的命令,日夜守著晉王府,果然見到她昨夜入府,清晨方才離開。”
東方青玄靜靜立於橋頭,看橋下碧波麟麟,目光裡卻像是湧入了千軍萬馬的廝殺。
“派人跟上沒有?”
“嗯”一聲,如風道,“跟上了。可是三公子,找到了人,她也平安無事,我們……是回兀良汗,還是先向她討藥?”
“討什麼藥?”東方青玄呵地笑了聲,慢悠悠看向如風的臉。這一轉頭迎著初晨的光線,方能看見他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