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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頰上。
“邈兒……不要走……”
又喊了一聲,可夢中的女人似乎渾然不覺,並不理睬他。他痛苦的呻吟一句,腦子裡很快又變成了鋪天蓋地的暴風雪。
風雪把他的披風吹得高高的,他的馬背上馱著兩個人,她窩在他的懷裡,兩個人一同走過一條條盤旋的山路,背後跟著一個面色可懼的女人——李嬌。
她在笑,李嬌也在笑。
汝南的旅館,那個勸酒的店小二,他踉蹌著上樓……
一幕幕畫面在腦子裡閃現,他冷不丁打了個顫。
“邈兒……邈兒……”
痛苦的呻吟裡,他看見他不疾不徐的騎著馬,帶她從一座城走向另一座城,與她前往漠北,前往他們新的生活和開始。她的臉上,一直帶著甜甜的美,甜甜的笑……
喊殺聲入耳,蟻群一樣的南晏軍追了上來,他們目光裡滿是冷漠的殺意,他懷裡的女人身子微微一抖,一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腰身。
她在喊,讓他先走。
他沒有回答她,卻把她放到另外一匹馬上,親自拍了馬屁股,讓她與李嬌遠遠離去。
懸崖,懸崖……他又看見了那個讓他擺脫不了的噩夢——懸崖。懸崖上的她,長髮飛揚,像一隻翻飛的蝴蝶,飛了下去,掉了下去,淒厲的聲音刀子一般扎向他的心臟。
“邈兒……不要啊……”
他身下的馬兒在嘶吼,他也在撕心裂肺地狂叫,可卻怎樣都叫不出來。
腦海裡的畫面,停在了懸崖,定格在了這一刻。
“邈兒……?”
沙啞地喊著,哈薩爾猛地睜開眼睛。
入眼的光線很暗,什麼都瞧不清楚。
他記得自己去山神廟的時候,還不到晌午,這會兒天已經黑了?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他擰眉四顧,想等眼睛慢慢適應光線,以便看清地型。
可下一瞬,他驚住了。
徹底清醒過來,他這才發現,自己全身被人捆綁著,手腳束縛得極緊,尤其是他的頭上,好像被人罩了一個黑布的頭罩,以至於眼前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他下意識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邈兒!”
他又高聲大喊了一句,可回答他的只有呼嘯的山風和夜鷹的嗚咽。想到那一隻誘哄他前往土地廟的風箏,還有那幾只讓他昏迷的香燭,他不知該苦澀李邈欺騙了他,還是該慶幸她總算願意收拾他了。
他靜了靜心,感受了一下。
此處風大,應該是在某一個高處。
遲疑一瞬,他探著挪了挪身子,卻聽得旁邊一個厲喝。
“不要亂動。”
那聲音熟悉得他心裡一緊,辨著方位,隔著黑乎乎的頭罩睨向那聲源處,聲線兒帶著喜悅。
“邈兒,真的是你?”
在發問之前,他害怕是自己的幻覺。
可那不冷不熱的聲音又響了,“是我。”
哈薩爾呼吸一窒,熱血在胸口沸騰,他想要過去擁抱她,想她狠狠摟在懷裡,問她過得可好。但只稍稍掙扎,他便發現,自己被反剪的雙手被拴在背後的岩石上,根本沒有活動的範圍。而且,身上的繩子捆得極為密集、紮實、一根根都像是勒入了肉裡,稍一動彈,便刺得肌膚火辣辣的疼痛。
遲遲沒聽李邈說話,他聲音一沉。
“邈兒,你沒事吧?你有沒有受傷?”
“沒事。”李邈回答得很淡然。
可她話音一落,哈薩爾卻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似的,僵硬著身子,微眯著的眼睛,仍在頭罩裡盯住她的方向。
“是你做的?”
李邈靜靜的,沒有回答。
過了許久,她像是苦笑了一聲。
“算是吧。”
是便是,不是便不是,若說算是,那便不全是。哈薩爾緊擰的眉頭稍稍鬆開一點,清了清嗓子,在山風的嗚咽裡,聲音柔軟得不像話。
“那你可否告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是哪裡?我為什麼又會在這裡?”
他的問題太多,回答他的卻仍然只有山風。
心愛的女人近在咫尺,他卻不能動彈,也做不了任何的事情,哈薩爾心裡焦灼不已。心浮氣躁地又喊了幾句,還是沒有聽見李邈回答,他不解地蹙著眉頭,豎起了耳朵。
風聲裡,只有一種奇怪的窸窣聲,像什麼東西在爬動。
他平心靜氣地問:“邈兒,到底怎麼回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