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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綿澤宣了耿三友去中軍營帳,焦玉等一干侍衛便都在守在帳外,離帳十丈之內不許人靠近。故而,皇帝到底對耿三友說了些什麼,無人知曉。
儘管皇帝離開京郊大營時,沒有任命下來,但心細的京營將士都猜測得到,耿將軍恐怕要得到大提拔了。
這耿三原本是定安侯陳大牛一手舉薦上來的人,作戰勇猛,為人剛直,這些年也立過不少的戰功。但因了上頭有陳大牛,趙樽麾下又有不少的能人,這些年來他一直不上不下的在軍中熬著,飽不著,餓不著,頗有幾分不得志的樣子。
如今得了陛下親自召見,自然會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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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開耿三友的紅光滿面不提,只說趙綿澤離開京郊大營,一回宮,便未像往常一樣去正心殿處理政務,而是難得地攜了張四哈去了烏仁瀟瀟的毓秀宮。
在這之前,因時局緊張,趙綿澤有小一月沒有來過了。烏仁瀟瀟正清閒地在屋子裡看書打盹兒,得了信兒,來不及打扮便大步出殿,見著趙綿澤邁過門檻,她趕緊福身行禮。
“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趙綿澤神色複雜地掃她一眼,並未說話,徑直往內殿走去。烏仁瀟瀟一愕,不知他所為何事臉色這般難看,只有候於一旁,由著他打頭入殿,自個才慢騰騰地小步隨在身後。
宮女泡了茶上來,趙綿澤便把人遣退了。
看著烏仁瀟瀟神色不定的面孔,趙綿澤唇一彎,朝她招了招手,態度又緩和了幾分,“愛妃過來,離朕這般遠做甚?莫不成朕是老虎,會吃了你麼?”
烏仁瀟瀟面色微微一緩,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陛下說笑了,臣妾不敢。”
“是不想,還是不敢?”趙綿澤溫和地笑著,牽過她瘦可見骨的小手,微微一用力,便把她拉到近前,仔細觀察著她的面色,笑道,“恭喜愛妃。”
烏仁瀟瀟心一緊,“臣妾何喜之有?”
趙綿澤微一沉吟,目光一眯,深邃了不少。
“晉王在北平起兵了,難道你不知?不喜?”
烏仁瀟瀟眉頭一蹙,“臣妾不知,更不喜。”
趙綿澤看她眸子裡的明滅,倏地莞爾,“在朕面前,不必強裝歡顏。說來,你與朕一樣,也是一個可憐人。戀他、重他、恨不得為他掏心……可他心裡卻未曾有你。”
烏仁瀟瀟垂著的眼皮,一動不動。
趙綿澤笑問,“愛妃怎不說話?”
烏仁瀟瀟眼皮眨得狠了,“臣妾不知陛下何意。”
“你知。”趙綿澤緩緩笑著,略一側頭,看著窗明几淨的毓秀宮裡簡單到極點的擺設,還有烏仁瀟瀟身上素淨得一襲白裳,笑容帶了一些嘲弄。
“愛妃是大晏朝唯一的皇貴妃,整日這般穿著,也未必太素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朕駕崩了呢。”
看她不答,他又笑:“都說女為悅己者容,這兩年來,朕就未見愛妃細心打扮過。今兒來之前,朕在想一句話,若是這天下、這江山、這龍椅、這皇城都換了主人,愛妃可會為他畫眉點朱,扮俏生媚?”
從聽得趙樽起兵開始,烏仁瀟瀟的心臟便跳得很快。她不知自己是在擔心趙樽的安危,還是在擔心那個一定會隨了趙樽起兵的男人……在兩年的邊關生涯,他能不能活著回到京師?
心惶惶然,如有鼓動。
但趙綿澤在面前,且不知意圖,她不得不鎮定情緒,柔柔一笑,“臣妾已是陛下的人,自當為陛下畫眉點朱,扮俏生媚……”撩他一眼,她接著俏生生地道:“若是陛下喜歡,且稍坐片刻,容臣妾梳洗打扮……”
“不必了。”趙綿澤抬手阻止了她,細細睨了片刻她身上幾近純白的宮裝,皺了皺眉頭,目光便挪到她身側的一個花梨木的繡架上。
繡架的上面,繃著一張顏色極為鮮豔的繡布。繡布上的繡圖還未成型,但兩隻栩栩如生的鴛鴦卻彷彿活過來了一般,與烏仁瀟瀟身上的衣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沉下的眉頭挑高,他微微一笑。
“愛妃何時繡得這般精巧了?”
烏仁瀟瀟絞著手絹,輕聲笑道:“臣妾哪裡會這些精細的活兒?不敢相瞞陛下。這鴛鴦是顧貴人繡的。這些日子,臣妾身子不好,顧貴人常來相陪,也教臣妾做一些繡活打發時日……”
“打發”兩個字,對於趙綿澤後宮裡的女人來說,是再恰當不過的詞了。
這位年輕的帝王正當血氣方剛的年紀,並非冷血,自然也不會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