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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點悲傷。
“回宮罷。”
鄭二寶抹了抹腦門上的雨水,迎了上來,支支吾吾。
“主子,有,有人找您,說有急事……等許久了。”
“誰?”趙樽問。
“三公子,讓您去見見他。”鄭二寶把頭垂到了極低。
重重一哼,趙樽道,“他架子倒是大了?要朕過去。”
晉王府的花廳裡,幾個小丫頭候在門口。
趙樽進去時,並沒有見到東方青玄。客堂上,只有一個頭上戴著白色紗帽的女子,安靜地虛坐在花梨木雕花椅子上,端莊、優雅。一雙捧著茶盞的手指,白皙、修長,指節輕輕滑動間,那活色生香的姿態,配上那一身軟緞包裹出來的玲瓏身子,便是絕美的天生尤物,男人的心頭之好。
可趙樽一愣,鐵青著臉,側頭瞪向了鄭二寶。
“掌嘴五十,罰俸一年!”
鄭二寶嗚一聲,苦著臉,“奴才曉得錯了,但奴才憂心主子……”
“滾!”趙樽低低斥道。
“是,奴才這便滾,這便滾。”鄭二寶縮了脖子,趕緊退了下去,自己去牆角根打嘴巴去了。那“啪啪”的聲音很是響亮,可他是宮中老人了,最是懂得箇中技巧,裝腔作勢的“哎喲”叫喚著,他其實並不覺得委屈,只是為了主子想要嘆息。
“陛下!”
阿木爾看趙樽在門口不動,放下茶碗,屈膝行禮。
“妾身參見陛下。”
趙樽冷肅的臉上,沒有表情,每個字都是一樣的平調。
“皇嫂有事,找鄭二寶去辦便可。這般私下見朕,是想陷朕於不義?”
阿木爾微微一怔,尷尬片刻,緊張地捋捋頭上的面紗,把一張瓷白的臉兒露在他的面前,那一雙翦水桃花似的眼睛會說話似的,忽閃忽閃,說不出來的明媚動人。
“陛下,過去的事,是阿木爾的不對,望請原諒。”
她道了歉,可趙樽並不進屋,只是冷冷看她。
“陛下……”阿木爾滿滿的情義在他冰冷的視線裡,慢慢瓦解,臉上的笑容也終是凍住,變成了惆悵的一嘆,“皇后遭此大劫,久病不愈,不僅我哥跟著憂心,我這顆心,也甚為不安……不管我與她過去有多少恩怨,都過去了。只如今……實不忍心看你為了她,這般慢待自己,我……”
一個人自說自語,也是需要勇氣的。
沒有得到趙樽的回應,阿木爾的情緒在緊張與激動之間反覆交替,支吾半天,便自行打斷,窘迫得俏臉通紅,艱難地補充道,“我今日來,是想說,若你不嫌,我其實……仍是清白之身。我不求為後,不求為妃,只求能伴你左右,為奴為婢,為你端茶倒水,伺候你飲食起居,此生,便已足矣。”
她心臟狂烈地跳動著,一雙小鹿似的眼睛,期盼地看他。
“好嗎?陛下,好嗎?”
趙樽看她良久,突地牽了牽嘴角,冷笑,“滾!”
沒有多餘的一個字,他轉身便走。
阿木爾深情厚義的傾訴,換得這般結果,耳根一燙,臉兒臊到極點。要知道,為了見到他,她做了許久的準備。調養身體,護理容貌,尋找機會……為了在他面前說出這番話來,她至自己的尊嚴,踩在了腳下。可他卻這般無情,不僅不給她機會,眼中除了嫌棄,便是厭惡。
他何以至此?她到底哪裡不好?
她比那個女人美,比她有才情,她才是公認的大晏第一美人兒。
阿木爾向來自視甚高,腦子裡剎那劃過的幾個標籤給了她極大的信心。眼看趙樽袍角一擺,就要離開門檻,她孤注一擲般猛衝了過去,伸出手臂抱向他的腰身。
可趙樽何許人也?他不想讓人近身,誰又能近得了?
他眉頭一蹙,迅速側身……
阿木爾伸在半空的手沒了支撐點,前方的位置也空了,一個收勢不住,繡花鞋踢到高高的門檻,身子不穩便以一個怪異的姿態栽了出去,下巴重重著地,全身俯撲在地,極是狼狽。
大抵這個動作太“勾人”,候在門口的丫頭們一愕,偷偷咬唇憋住笑,好不辛苦。
若是想笑便笑,那還令人好受一些,壓抑的笑聲才更像嘲笑,更會讓人覺得羞辱。阿木爾又急又臊,抬頭看一眼趙樽疏離冷漠的身姿,出奇的憤怒了。
“你竟如此待我?”
她不知道,趙樽能如此待她,已是看在東方青玄的面上了。
若她不是東方青玄唯一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