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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能夠脫離那個牢籠。可午夜從噩夢中醒來,她又不希望他看見自己如今的樣子——建章帝的寵妃,一個破敗且不乾淨的身子。
她恨著,恨著這一切!
可臨死能見上一面,也好。
“元祐……”她嘴巴一張一合的蠕動著,眼睛直勾勾盯著天上的月亮,聲音小得自己都聽不見,“……四年,好長好長的四年……你終是回來了……死在你手裡……興許這便是上天的安排,是我當初欠你的……如此一併還給你了……”
星星一閃一閃,像在眨眼。
月光一視同仁的灑下來,落在她的衣襟。
她的眼睛漸漸模糊。
他們的相識,他們的相殺,他們短暫的相處,如同一道道黑白色的剪影,一件又一件從她的腦子裡滑過。認真說來他們相處的日子並不多,可回憶起來,卻似乎曾經渡過了無數個春秋冬夏……這樣也好。愛、恨、情、仇……都可一筆勾銷。
仰起頭,她努力尋找北方的星星,想著那一片她從小生長的地方。
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她的頭慢慢垂下,沉入了黑暗之中……
趙綿澤探了探她的鼻息,冷冷地逼視著太醫,“怎麼回事?”
老太醫白鬍子直抖,嚇得舌頭都捋不順了,“回,回陛下。貴妃娘娘傷……傷及心脈……恐,恐是治不活了……”
趙綿澤目光一厲,“他死了?”
老太醫垂著頭,不敢去擦額頭的汗,“差,差不多……”
什麼叫差不多?趙綿澤冷冷剜他一眼,放開烏仁瀟瀟,再次揚起火把,在空中揮舞一圈,面色在火把中顯得有些猙獰。
“十九皇叔,她傷及心脈,怕是治不好了。你們若再不退兵,我便沒法為他找太醫會治……那她就真的死了!”
烏仁瀟瀟的身子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自是不知事態的緊急。
可趙綿澤可以賭,元祐卻賭不起,“天祿……回頭我再打回來如何?救她……一定要救她!”愴然的低吼著,元祐雙手抹著臉,帶著哭腔大吼,“表妹……若是我表妹在就好了……楚七!楚七啊!”
一個瀕臨崩潰的人是瘋狂的,也是沒有理智的。
親手射殺了烏仁瀟瀟,觸及了元祐深埋的底線,數年的等待悉數毀於自己之手,喜歡的女人就要死在手上,他已經完全沒有辦法淡然。
趙樽看著他赤紅的雙眼,慢慢放開他的手。
“他要的是我,不是你們。”
不同意退兵,但他也沒有放棄烏仁瀟瀟不管。
低低“駕”了一聲,他策馬上前幾步,衝著城牆上喊。
“趙綿澤,我過來由你處置,你馬上喚太醫為她會治……”
輕呵一笑,趙綿澤從城牆上低頭,居高臨下的看著趙樽,不鹹不淡地諷刺,“朕原本以為十九叔心裡只有夏楚一個。如今看來,你這心啦,都分成一瓣一瓣的了。月毓你要管,阿木爾你要管……連朕的貴妃,你也要管。你那般對你,真是錯付了。”
冷哼一聲,趙樽的手輕輕探至腰間,並不答話。
趙綿澤卻突地笑了,“行啊,你過來,只要避得開箭雨,活著入城,朕便馬上救她——”高聲說完,他揚起火把,示意垛牆上的弓箭手聽令,隨時準備射殺趙樽。
“準備放箭!”
“是,殿下。”一張張弓弩探出了城牆的垛口,只要趙樽走近,漫天的箭雨都會飛下城樓,他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將會被射成篩子。
可就在這時,城裡卻傳來一道清幽的冷哼。
“趙綿澤,你姑奶奶來了,還不快停手?”
這麼囂張跋扈的話,普天下只有一個女人。
趙綿澤面色一僵,幾乎是驚喜的調轉過頭,從高處直直望了下去。只見不知何時,內城牆根下的禁軍守衛處,來了一行侍衛和一輛馬車,他們與禁軍待在一起,已不知多久的時間了。那個說話的女子便是這時從馬車上掀簾而下,面容淡定,唇角帶笑,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怎麼,沒見過姑奶奶啊?你們看什麼看?”
夏初七罵的是周圍失神發呆的禁衛。
他們怎麼會想到,那馬車裡是一個女人?
夏初七的身形已經完全走了樣,腆著的大肚子高高翹起,似是隨時都有生產的可能。可她似乎半點未覺,一隻手懶洋洋地託著肚子,一隻手還慢騰騰捋了下頭髮,優雅的動作,似乎不是大敵當前,而是在走親戚。
“趙綿澤,你若是不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