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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問,這一回,太皇太后沒有眨眼,而是咳嗽了起來。咳嗽著,咳嗽著,突然“噗”一聲,唇角溢位了一口老血。也不知是氣的,還是馬兒踢的,那口鮮血來得很猛,也嚇壞了眾人。場上再一次出現了喜劇的一幕——喊“太皇太后”的聲音此起彼伏,有些人甚至伏在地上哭得如喪考妣,只不知裡頭有幾個是真正關心。
“太皇太后,您寧神靜心,切莫激動。”夏初七心裡好笑得不行,但也隨眾假意驚慌地喊了一聲,緊跟著,掐住她手背上的“合谷穴”和“中魁穴”,掐了片刻,然後半垂著眸子,從腰上的荷包裡掏出一小瓶三七粉。
“趕緊給太皇太后服下止血,不然來不及了。”
虞姑姑接過三七粉,蹙起了眉頭。
按理太皇太后服的藥,得需她先嚐過的。
可看夏初七臉色凝重,一聲“趕緊”竟讓她的手微微一抖。不管如何,規矩不能丟。她這般想著,正待試用,卻見太皇太后掙扎著抬手。
“拿……來……”
兩個字很虛弱,卻是給夏初七最大的信任。
有人遞水,有人擦嘴,太皇太后服下三七粉,真的很快止了血,神醫的本事再一次得到了驗證,趙綿澤也抽了一口氣,低低一問,“皇祖母的身子,要緊不?”
“很嚴重。”
夏初七皺眉說完,先慢悠悠把剩下的三七粉放回了荷包裡,這才凝眸看向這位英俊的年輕帝王,一板一眼的說,“太皇太后被馬踢中,顯是傷及內腑,受了內傷。”
趙綿澤雙眯淺眯,盯住她的眼睛,“內傷?”
“嗯。”夏初七想了想,用了一種比較高階的法子,引經據典道:“內傷一詞,出自《素問·疏五過論》,又稱為內損,一般是因跌打、墜墮或碰撞等外傷較重,損及人體內部組織和內臟而致。一般有傷氣、傷血、傷臟腑之分。太皇太后這個,應是傷及臟腑,您看,這都吐血了。”
“你確實不是被你氣得吐血的?”夏初七的目光在掠過趙十九冷峻無波的面孔時,就著昏暗的光線,似乎看見他的唇邊冒出這樣幾個字,又似乎只是幻覺。
“這樣,先把太皇太后抬回屋子裡去吧。”她癟了癟嘴,目光瞄了一群圍觀的人群,面色凝重地道,“太皇太后千金貴體,還應當找幾個太醫再仔細檢查一遍。但有這樣多的人在……只怕是有不便。”
檢查太皇太后的身子,旁人自是不能看。
她的說法得到了趙綿澤的認同。
他點頭,負著手沉了聲兒,“來人,把太皇太后扶回松濤院,請張太醫趕緊過去。”說罷,他又轉過身來,略帶懇求地看向夏初七,“小七,你也跟著朕過去瞅一瞅。皇祖母身子尊重,還是你在,朕才放心。”
她不在,他才該放心吧?夏初七嘴角幾不可察的抽了抽,睨了一眼太皇太后還在哆嗦的嘴,還有顫抖不停的身子,知道她是為了不失態在強忍疼痛,心裡暗笑一聲,嘴上卻謙遜萬分。
“承受陛下不嫌,那是自然。”
她怎麼可能不去呢?她必須去!
可就算要去,怎麼也得先磨磨這老太婆,讓她多痛一陣子。夏初七高聲阻止了蹲身要背太皇太后的太監,告訴他們說,太皇太后內腑受損,不宜顛簸,必須平躺。這裡到松濤院那樣遠,背過去定會第二次損及臟器。於是,太監們去拆門板了,準備按她的要求做一副簡易的“擔架”,再把太皇太后抬回了松濤院。
“陛下……”
就在這一陣竊竊私語裡,邊上終於傳來烏蘭明珠微弱得幾不可聞的聲音。這個時候,人群方才把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可這份關注,卻不是友善的。而是懷疑的、複雜的、奚落的……至於趙綿澤,目光裡則是含了一抹憎恨的。
太皇太后發生這樣的事兒,說白了還是由她的行為引發的。更難聽一點,她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不過北狄使者還在,哈薩爾還在,無論如何,他也得給北狄人幾分臉面。她如今摔得這樣花容失色,痛苦萬分,他怎麼也不能不管不問。
“惠妃怎樣了?馬兒怎會突然受驚?”
他一連問了兩個問題,烏蘭明珠嚥了一口唾沫,艱難的搖了搖頭,目光楚楚地盯著他,淚珠子浮在眼眶裡,垂垂欲落,像是極力忍受著某種即將崩潰的委屈,她摁著小腹,吸了吸鼻子,方能清楚地出聲兒。
“陛下,臣妾的肚子好痛……”
趙綿澤看她一眼,似是對這個問題不太關心,只略略點了點頭,便再一次強調了另外一個問題,“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