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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一一告之,然後恭順道:“陛下,大都督已經回京,說是明日早朝再向陛下詳稟。”
趙綿澤微微頷首,又問了一句。
“趙樽果然是這般說的?他要親自送趙梓月回宮?”
“是。”焦玉應聲。
趙綿澤冷哼一聲,溫潤的面上神色不明。
蘭子安目光微暗,察言觀色片刻,淡淡一笑,便把話接了過去,“陛下給晉王機會,他都不把梓月公主帶走,反倒親自送回宮來,看來這人不僅是一個狠心的哥哥,還是一個徒有虛名的小人。為了一己之私,為了免得陛下責罰,竟然不惜犧牲妹妹。”
趙綿澤微微一笑,“子安,你太小看他了。”
蘭子安自然知道這席話是在小看趙樽。但他是一個聰明人,他懂得在另一個聰明人的面前,說話做事都不能顯得太聰明。伴君如伴虎,適當的藏拙,更是為官之道。一個在帝王面前鋒芒畢露的人,一般都沒有好下場。
故而,他狀似吃驚的一詫。
“陛下何意?”
趙綿澤沉思著揉了揉眉心,並不向他解釋,只是微微笑著,便把話題岔了開去,“重譯樓之事,子安以為,與晉王可有干係?”
蘭子安蹙眉,遲疑道:“如今形勢很明朗,重譯樓的案子,分明是衝著北狄與大晏和談而來的。誰得利,誰便可疑。先前若說是晉王所為,倒也有些道理。但定安侯中毒之事,又如何解釋?定安侯與巴布都身中一樣的毒,不可能是趕巧了。這樣一來,臣下便有些想不通了。就算晉王有殺害巴布的動機,卻一定沒有殺害定安侯的動機才對。”
他的話說得模稜兩可,橫也是他,豎也是他。好也是他,壞也是他。乍一聽上去每一句都有條有理,像是分析了許多關鍵所在。可認真想來,卻沒有一句話是落在點子上的。
這人的圓滑世故,非常人可比。
趙綿澤盯著他俊秀的面孔,淡淡一笑。
“子安切莫按常理來推斷朕這個十九皇叔。一虛一實,一真一假,把兩件毫不相干的事扯在一起,把一個不可能殺害的人拉到局裡,無非是為了減輕旁人的疑慮,也洗清自己的嫌棄。此事,他做得乾淨漂亮。”
“真的是他?不能吧……”
蘭子安躊躇著,似是還有不解。
“可是陛下,晉王這般做會不會太冒險?鉤吻是劇毒之物,若是一時失算,豈不是要了定安侯的性命?”
“他敢做,自然就有把握。”忽略掉心裡那一抹酸澀,趙綿澤笑得有些悲涼,“以楚七的醫術造詣,這原就不算大事。趙樽與她在一起那麼久,又豈會沒有分寸?再說,毒在軍棍上,並非服下,即便是太醫院的太醫,也能保得了陳大牛的性命。小小一出苦肉計,把他兩個摘得乾乾淨淨。依朕看,那重譯樓的事,也跑不了陳大牛。”
蘭子安沉吟著點頭,順便為趙綿澤戴高帽子。
“陛下英明!聽您這麼一說,臣下茅塞頓開。”他像是想起什麼來,目光突地一閃,“可事到如今,晉王不入陷阱,哈薩爾又只給朝廷十日之限,我等得拿出解決之法才是?”
“子安是怎樣想的?”趙綿澤輕聲笑。
蘭子安沉吟道:“為免兩國再起戰端,生靈塗炭,為今之計,只有一個法子可行了。”
適時給皇帝出主意的臣子,都是好臣子。
趙綿澤微微一笑,“嗯,愛卿說來聽聽。”
蘭子安拱了拱手,輕聲道,“回陛下。說到底,北狄要的也只是一個交代而已。只要我們把那用髮簪戳中巴布的侑酒女交出去,再用梓月公主和親安撫,事態必然得以平息。若是哈薩爾再揪住不放,也就說不過去了。”
他說得合情合理,可趙綿澤聽完,卻是輕輕一嘆。
“那姑娘朕識得,她是皇后的患難舊友,當年皇后離開京師……流落錦城府時,曾得她助益。如今她既藏在魏國公府,且由著她去吧。”
蘭子安微微一怔。
“陛下,這樣做會不會……”
“不必說了。”趙綿澤擺了擺手,微微低頭,目光落在了棋局之上,輕嘲道,“只要是她要的,朕便給得起。”
蘭子安深深看了趙綿澤一眼,抿緊了嘴角。
今日晌午後,阿記差人來報,說楚茨院裡多了一個會彈琵琶會唱曲兒的女人,那時趙綿澤就已經知道,在重譯樓裡失蹤的顧阿嬌,就藏在魏國公府裡。
當時趙綿澤沒有下前往搜查的旨意,蘭子安還以為他只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