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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趙樽,她眉梢挑得老高。
“那北狄使臣又不是我殺的,與我何干?”
“娘娘想必是忘記道常大師的話了?”趙樽淡淡剜她一眼,這一眼意味頗為深長,冷厲的眉峰也帶了一抹寒意,似是對她偷偷與東方青玄出府招搖過市有些不悅,語氣重了幾分,“娘娘如今是出不得府的。有人說在重譯樓見到娘娘,這才招了國禍。”
經他提起,夏初七才反應過來。
當初道常大和尚在趙綿澤的面前說,她雖是“鳳命之身”,但在母儀天下之前,須得避開一場天劫方可大婚。在大婚前,不能出楚茨院,也不能隨便見人。否則,不僅會禍及皇帝和她自身,甚至還會禍及國運。
也就是說,她昨日與東方東方青玄一起離開楚茨殿,去了重譯樓,便算是應了天劫,這才影響了國運?也正是因為她去了重譯樓,這才導致了北狄使臣被殺?
夏初七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敢情這封建社會的人腦洞都是斜著長的?兩件明明八杆子打不著的事兒,也能扯在一塊兒。而她偏生就是那個倒黴的“禍水”。
“這說話倒是新鮮。”
微微眯了眯眼,她看著趙樽。
“不知殿下信嗎?”
趙樽沒有回答,也沒有抬眼看她,清風一般俊朗的身姿,漫不經心的動作,每一個弧度都極度雍容優雅,讓她有一股想揍他的衝動。可瞄一眼站在門口的阿記和盧輝等人,她卻是突然笑了起來,一句話把事情扯到了天邊。
“梅子,晉王殿下與烏仁公主來了,你都不懂得招待的?還不趕緊讓人備些瓜果吃食上來。”
梅子委屈的癟癟嘴,拿看情敵一樣的眼神瞥了一眼烏仁瀟瀟,似有不滿,但最終還是低應一道“是”,轉身下去安排了。
趙樽淡淡看夏初七一眼,並未表態。而她似未察覺他的審視,又朗聲吩咐侍在邊上的晴嵐。
“晴嵐,去找府上歌舞最好的樂伎過來,今日我與烏仁公主和晉王殿下相聚,少不得多聊一會,總得尋些樂子。”
晴嵐目光一動,“是。”
烏仁瀟瀟見她這般,面有窘意,手腳都不知往哪裡擺放了,“楚七,你我舊識,不必如此客氣的,我坐坐就好。”
“公主你這般說,才是與我客氣呢。”夏初七沒心沒肺地笑道,“你這些日子在宴賓院只怕也是憋壞了吧?今日與晉王來我這裡,就不必與我生分了。我正巧也憋得慌,喚人來唱唱曲兒,也可舒緩一下心情。”
烏仁瀟瀟不知她葫蘆賣的什麼藥,但客隨主便,自是不好再說,只是輕笑著道了謝。而趙樽卻如老僧入定一般,不發表任何看法,只靜靜的喝著茶,那高冷尊貴的身姿,如高山遠月一般,即便坐在他的身邊,似乎也離他好遠。
如魏國公府這般的勳貴之家,府邸裡許久都養有歌舞樂伎,以供閒事娛樂、節氣和宴賓之用。晴嵐出去沒多一會,便領來了一水兒細腰凸胸的美豔婦人。一入客堂,鶯聲燕語地行了禮,便各司其職。彈的彈,拉的拉,唱的唱,舞的舞,把一個客堂擠得水洩不通,歌聲琴聲聲聲入耳。
一從鸞鳳分,誰梳鬢雲。
妝臺懶臨生暗塵,釵梳首飾典無存。
頭髮,是我耽擱你,度青春。
如今又剪你,資送老親。
剪髮傷情也,怨只怨結髮薄倖人
……
一曲歌舞,唱得哀婉不已。國公府的歌伎不若宮廷那樣多的繁複講究,但那唱腔仍是聽得烏仁瀟瀟瞪大了一雙眼,倒是極得樂趣,夏初七卻時不時拿眼瞄一下趙樽。
他就像完全不知她的意圖一般,輕倚在椅子上,手指有節奏地輕釦茶盞,像是真的在欣賞歌舞,眸子不明不暗,態度不溫不火,在一眾美人兒中間,卻顯得遺世而獨立,像一幅可驚歲月可豔人生的美男圖,俊得不似人間凡物。
有了這麼多人掩護,夏初七說話方便了許多。思量一下,她看著面前的美人兒,似笑非笑,並不看趙樽,只壓著嗓子輕聲問。
“天劫之事,是不是你傳的謠?”
她沒有看他,他卻知道她在與他說話。黑眸輕謾地瞧著美人兒,也壓低聲音。
“與我何干?”
夏初七低低一笑,“你嫉妒我與青玄兩個出去玩得好。”
趙樽側眸瞄她一眼,沒有說話。
夏初七低哼一聲,“不回答,當你預設了。”她曉得,就算這謠言確實是趙樽放出去的,除了她也不知到底有沒有的“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