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朏晨初啟。
天邊的薄霧未散,漫漫長夜已然過去。
趙綿澤是天亮時分離開楚茨殿的。好勝之心,人皆有之,何況他是一個皇孫貴胄?琢磨了一夜的棋局,直到天亮他仍未破解,若不是必須要去上朝,恐怕他還捨不得去。
能用一局“死棋”困住他,夏初七佩服自己,也同情他——智商不夠的孩子,可憐。為此,她特地讓梅子吩咐灶上給他準備一頓豐盛的早膳,便笑眯眯地送走了他。在他臨走前,看他一臉緊繃的樣子,她還“好心”地安慰:不要著急,慢慢思量,這棋局,就趙樽一人破解過,你即便破解不了,也沒有人會笑話你。
一句激將的話,她不知趙綿澤怎樣想,反正她自己愉快了好久。如此一來,他若是要面子,大概短時間之內,不會強來了。
早膳之後,傻子又來了楚茨殿。
與往常一樣,夏初七把他帶入藥房,為他看了診,又揹著旁人,偷偷給他服了一次藥,才讓梅子領他外面去玩了。
天氣一日比一日暖和。
太陽出來,身上暖融融的。
夏初七懶洋洋地坐在了窗邊,看窗外一束光燦燦的陽光,心裡莫名的躁動不安。沉默一會,她倚在軟墊上,開始抄寫《金篆玉函》。抄一張,撕一張。撕一張,又抄一張。看得鄭二寶一陣嚥唾沫。
“七小姐,您這不是……”浪費了。
二寶公公不大識字,就是有些心疼紙。
夏初七看著他,只笑,卻不解釋。
在這個沒有多少娛樂活動的時代,寫字和撕紙都是一項很好的活動,一來打發時間,二來緩解情緒,三來可以加深記憶。尤其是今日,她心裡煩躁得緊。外面的守衛突然加多,她不明白為什麼,可隱隱的,就是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安靜了一個上午,外頭突然熱鬧起來。乾清宮的太大監崔英達領了十來個小太監,熱熱鬧鬧地捧著大大小小的禮盒來了。看著她出來,崔英達一張老臉溢滿了喜色。
“太孫妃接旨——”
夏初七不知老皇帝葫蘆裡在賣什麼藥,恭順地跪下。
“萬歲萬歲萬萬歲。”
崔英達看著她的頭頂,笑逐顏開地宣旨。聖旨上未說旁的,全是有關她德行如何溫厚良順一類。接下來,便是皇帝賞賜的禮單。崔英達唱名一個,小太監便抬入一個,足足唸了一刻鐘,賞賜的東西將楚茨殿輔得奢華無比,樣樣都是精品,各種古雅精緻的物什兒,瞧得眾人眼花繚亂。
崔英達離去了,楚茨殿的人卻亢奮了。
大多數的人都知道皇帝並不喜歡這個太孫妃,之所以會同意她與皇太孫的這樁婚事,一來有與前魏國公夏廷贛的約定在先,二來是被皇太孫逼得沒法子。可如今,看到這些賞賜,謠言不攻自破。皇帝哪有半分不喜七小姐的意思?
七小姐大福大貴的日子就要來了。
丫頭婆子太監們,沒有一個不想跟著沾光的。
整整一天,楚茨殿都籠罩在喜氣洋洋的氣氛裡。
午後,晴嵐拿了一個繡花繃子,笑靨靨地坐在夏初七的身邊,瞄了一眼她“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漠然臉色,輕輕一笑。
“看來陛下是想明白了,以後怕是不會再與您為難了。這樣,總算是落下去一塊大石頭。”
夏初七手中握著一隻半截的毛筆,眼都沒有抬,語氣淡然,輕輕一哼。
“天上不會掉餡餅,地下卻會有陷阱。”
晴嵐愣了愣,繼續穿針引線,看她氣定神閒的模樣,蹙了蹙眉,道:“奴婢也有些奇怪,這陛下好端端的怎會突然就大肆賞賜起來?七小姐,難道他是……別有它圖?”
夏初七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只輕輕擱下筆,伸一個懶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地踱著步,時不時做幾個晴嵐看不懂的怪異動作。一會扭腰,一會擴胸,一會劈腿,一個人運動了好一會兒,才突然一笑。
“這賞賜,指定還沒完呢。”
“嗯?這是何意?”晴嵐詫異地問。
緩緩眯了眯眼,夏初七唇角一揚,半開玩笑開認真的戲謔道:“等著瞧吧,我這是要發啊。”
“噗”一聲,晴嵐見她說得滑稽,跟著笑了。
她原以為夏初七隻是說著玩的,不曾想她一語成讖,次日早起,剛剛為她梳洗完畢,崔英達又來傳旨了。
與昨日如出一轍,除了賞賜,還是賞賜。
接下來,一連四天,四道聖旨,二百來件賞賜物什,鬧得人人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