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些日子趙綿澤時常去楚茨殿,外間巡夜的侍衛見他過來倒也不奇怪,只是奇怪跟在他身後的焦玉又領了一群侍衛,將原本就已經保護過餘嚴密的楚茨殿,圍了一個水洩不通。
打從聖旨下來,楚茨殿的護衛都快趕超皇后了。
新派的二十六名丫頭,八十一名侍衛,殿內外但凡與太孫妃飲食起居有關的宮女太監,都一一甄別,全選精銳。除了太孫妃那幾個心腹之外,都是趙綿澤的人。
知情人都曉得,這是皇太孫在防著太孫妃出意外,原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但還能接受。可今日晚上,再一次加派人手,卻是弄得人心惶惶。
宮中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若不然,為何這般謹慎?
“阿記。”趙綿澤負手而立,語氣輕幽。
一個小個子的侍衛垂眸走近,“殿下。”
趙綿澤聲音淺淺,“還記得我的話嗎?”
“記得。”阿記垂首,“守好七小姐,一步也不能放鬆。”
輕“嗯”一聲,趙綿澤壓低嗓子,情緒略有些複雜,字字凝重:“即日起,沒有本宮同意,楚茨殿裡,一隻蒼蠅也不準飛進去。”
阿記微微一驚。
可不待他細問,便聽趙綿澤重重一哼。
“若不然,你與盧輝提頭來見。”
~
邁過楚茨殿的正殿時,趙綿澤嚴肅的面孔緩和了下來,眉目裡多了幾分不安。一路上,不停有人向他請安施禮,他似是未有察覺,只是隨意地擺著手,大步進入夏楚居住的內殿。
內室沒有見到她,只有鄭二寶急急迎過來。
“殿下,您來了?”
趙綿澤看他一眼,眼波微微一動。
“你主子呢?”
鄭二寶是個極為聰慧的人,瞄著他今日不同以往的表情,僵硬地一笑,欠身頷首道,“回殿下話,一刻鐘前,七小姐去了淨房沐浴。您稍坐片刻……”
趙綿澤抿著嘴角,並未答話,目光慢悠悠落在床榻上一襲逶迤的妝花軟緞上。那件衣裳像是她離開前脫下的,還沒有人收拾,輕搭在床沿,半幅裙裾垂在地上,婀娜而俏麗,正如她的人一般,看得他目光一熱。
“殿下,您坐,奴才這便為您泡茶。”
鄭二寶觀察著他,正想把他迎入座中,他卻抬了抬袖袍,“不必了,正巧本宮也未沐浴,瞧瞧她去。”
他說著,調頭便往淨房方向去。
鄭二寶大吃一驚,跟了一段路,見他不像說假,頓時慌亂起來,幾個快步過去,攔在他的前頭,“通”一聲跪下來,顫抖著聲音道:“殿下,七小姐沐浴素來不喜人擾她,您這般過去,怕是不妥。”
趙綿澤原本走得很快,鄭二寶斜刺裡撞過來,害得他差一點踢在他的身上跌倒,本就不悅,聞言更是沉下臉來,冷冰冰看他。
“讓開!”
“殿下,您可憐一下奴才吧。若是奴才沒能攔住你,七小姐回頭一定會扒了奴才的皮。”鄭二寶叩著頭,哪裡半分要讓的意思?
“你就不怕我扒了你的皮?”趙綿澤挑高眉梢,一張溫潤如玉的面上,情緒還算平靜。冷冷哼了哼,他似是想到什麼,唇角突地勾出一抹極涼的笑意,
“鄭二寶,本宮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你更不是新入宮的奴才,不懂得規矩。本宮只問你一句,你跟在十九皇叔身邊那麼多年,難道他沒有教過你,什麼是主子,什麼是奴才?”
“是奴才不懂事,殿下怎樣責罰都好,只是……奴才不能讓開。”鄭二寶額頭冒著冷汗,只祈禱沐浴那位姑奶奶趕緊的出來。
“不懂事?”趙綿澤輕輕一笑,眸光垂下,盯著他微躬的脊背,銳利得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若你面前的人是十九皇叔,你敢攔他嗎?”
這句話語調頗重,鄭二寶聽得心裡直敲鼓,卻是說不出半句辯白的話來。若今兒面前是主子爺,他自然是不會攔的,可他畢竟不是麼?既然他不是,即便要了他的小命,他也絕對不可讓他進去。
辯解不出來,鄭二寶只會磕頭。
“鄭二寶,你這是欺我啊。”趙綿澤突地一嘆,聲線極涼。
“奴才不敢,殿下恕罪。”
“奴大欺主,果不其然。”淡淡地看他半晌,趙綿澤想到趙樽與夏楚之間的過往和親密,看到趙樽的這個奴才一副忠心護主的表情,心裡突地像鑽入了一隻蒼蠅,說不出來的堵悶。氣血一陣衝入腦間,他幾乎沒有猶豫,抬起一腳,猛地踢在鄭二寶的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