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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通傳了,我自己過去。”
他驚懼不已的起身,後退著走了幾步,還未轉身,端坐椅子上的趙綿澤,突地一抿唇,喊住了他。雙手撐在桌子上,站了起來。
“是是,奴才這就去辦。”
何承安嚇了一跳,嘴唇一抽,狠狠跪在地上,連連點頭。
趙綿澤面色驟然一沉,挑高眉頭,目光冷冷地盯著他,“聖旨已下,人人皆知她住在東宮,已是本宮的人了。不過缺一個儀式而已,有何不妥?”
“殿下,眼下還未大婚,怕是不妥吧?”
輕輕抬頭,何承安吃了一驚,面有難色。他太知道楚茨殿那位什麼性子了,這樣過去,他想不觸黴頭都難。
趙綿澤斜斜瞥著他,似是還在考慮和猶豫,平靜無波的俊臉上,眸光一陣閃爍。片刻之後,他終是嘆了一口氣,“去楚茨殿,告訴太孫妃& {3.w}.,我今晚歇在她那裡。”
“主子,你找奴才?”
候在門口的何承安一直豎著耳朵,聞言入得屋子,遠遠地看他一眼,眉頭微微一皺。
“何承安。”
一個人在書房裡坐了片刻,趙綿澤低喚一聲。
焦玉眉目略沉,看了他一眼,見他並無太過激烈的反應,趕緊低下頭來,應了一聲是,不敢再多留。
“下去吧,知道了。”
沉默片刻,趙綿澤卻擺了擺手,坐了回去。
焦玉心知,在錫林郭勒和陰山的兩道文華殿旨意,趙綿澤與趙樽已經是撕破了臉。如今他就要與夏楚成婚了,他卻活著回來了,能與他善了嗎?
焦玉凝重地點了點頭,也似吃驚,“北狄發往大晏的國書,這兩日應該就會到京。鄔成坤接了國書,趕緊先行派人赴京,將此事稟報殿下知曉……殿下應早做準備才好。”
“他竟然沒死?”
趙綿澤面色驟然一變,長身而起。
“殿下!”待書房的門一合上,焦玉趕緊走近,壓著嗓子,湊到了趙綿澤的面前,口頭奏報,“山海關八百里急報,晉王在北狄被人找到。正與北狄太子哈薩爾一道,前往京師……”
蘭子安自然知道焦玉有要事稟報,而趙綿澤不想他知道。微微一笑,他欠了欠身,衝焦玉禮節性的示意一下,輕輕退了出去。
“是,殿下。”
焦玉看了蘭子安一眼,嘴皮動了動,卻不接下去。趙綿澤溫和的一笑,就像先前的不快都沒有過一般,溫和笑道:“子安辛苦了,你先去吧。大婚用度上,有任何困難,都可找戶部列支。”
趙綿澤抬頭,“何事?”
“殿下——”
正在這時,焦玉走了進來。
不簡單啦!
這幾句話看似雲淡風輕,卻字字都是重重的點撥。這個趙綿澤,前一瞬還在為了一個婦人焦頭爛額,後一瞬,卻把深淺主次看得這般透徹。
蘭子安直起身來,卻沒有抬頭去看他。
“多謝殿下盛讚。”
趙綿澤漫不經心地掠過他的面孔,等他欠身夠了時間,才優雅的抬了抬手,“國事家事,難免煩心。我雖不才,自忖還能應付。蘭愛卿當以輔政為要,以你之學識,將來必是一代鴻儒。”
“微臣失禮了,請殿下責罰。”
蘭子安心裡微震,低下頭來,欠身告罪。
“蘭愛卿似乎頗通此道?若是能把此心用在輔佐政務上,何愁我大晏國事不順?”
思考一下,他輕哼一聲,唇角突地揚起一抹古怪的笑意。
趙綿澤看著他,眉頭輕輕一跳。
蘭子安觀察著他的表情,嘆息一聲,“御婦之道,在於一個攻字。你越是縱她,憐她,她越是恃寵生嬌。這世上的婦人,可分為兩種。得到和未得。你未得時,覺得她與旁人不一樣,得了,也就那麼回事。殿下,是您待太孫妃太過寬厚了。聖旨已下,她人也在宮中,她若成了你的人,自是會斷了念想,您又何必委屈自己?”
看著他,他一言不發,像是聽進去了。
趙綿澤眸子暗了暗。
蘭子安輕盈一笑,“殿下,恕微臣斗膽說一句不恭不敬的話,您將來是要繼承大統的人,指點江山都不在話下,若是如今便被一女子束縛了手腳,將來習以為常,她必將處處拿捏你,這不是好事。”
“你不知內情。”趙綿澤嗓子喑啞的一嘆,想到此事,就有些堵得慌。可偏生他除了依著她,竟是什麼法子都沒有,說來確實憋屈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