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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夏廷德的兒子,也就夏常像一個人了……”心裡一陣憋屈,夏初七雙手捧著額頭,手肘在桌子上,覺得耳朵裡一陣“嗡嗡”作響。一種說不出來的恨天不平和生生痛恨,幾乎遍及她的四肢百骸。
甲一瞧著她的難受,蹙緊了眉頭。
“事情已然這樣了……你不必再想。”
夏初七聲音輕飄,彷彿在遙遠的天邊。
“我一定要宰了那個畜生……”
~
趙綿澤是晚間的時候過來的。
清查魏國公夏廷德的一干黨羽,是朝中難得一遇的大事,他案頭上的摺子堆得小山一樣高,忙到這個時候才吃了晚膳,得了一些空閒。
他入屋的時候,夏初七躺在床上,沒有吭聲兒。聽見晴嵐和梅子向他請安,聽見他的腳步聲慢慢近了,她仍是緊緊閉著眼睛,將身子扭在裡面,只當沒有聽見,一眼都不看他。
“你怨恨我是對的。”
他坐在不遠處,聲音悠悠的,緩慢而溫和,就像在陳述一個事實,或者說在自言自語,根本不需要她的回應。
“夏楚,我今日一直在想,想那些年的顛沛流離,你一個人是怎樣熬過來的。可我卻怎麼都想不下去。多想一次,便多自責一分。我不知該怎樣待你才好了,更不知,要怎樣待你,才能彌補過失。”
夏初七並不說話,繼續一動不動。
她的樣子像是睡著了,他自然知道她沒有睡。
靜靜的默了良久,他輕輕一嘆。
“那隻鸚鵡我帶過來了,我記得你以前說過,喜歡養鳥的人都想要一隻那樣的鳥。它的名字叫倚翠……當然,如今它沒有名字了,它是你的。你喜歡叫它什麼,都可以。”
夏初七心裡一陣冷笑。
一隻象徵了他與夏問秋愛情的“神鳥”,一隻與他們渡過了幾個春秋的鸚鵡,如今他拿來送給她算幾個意思?更何況,她以前告訴他說自己喜歡鳥,只不過是一句隨口瞎扯的渾話,這世上除了大馬和小馬,她不會再喜歡旁的鳥。
殿內,一陣冷風拂動。
她一聲不吭,任由他自說自話。
這是一種態度,是作為一個受害人此刻應有的態度。
“我知你心裡難受,但我答應你,這些事情往後都不會再有,我兩個好好的相處……皇爺爺那裡,你不必擔心,我都會妥善處置好。你好好養著身子便是。”
她仍是沒有說話。
一聲嘆息後,他徐徐起身。
“你睡吧,我不打擾你,明日我再來瞧你。”
他說是要走,可是卻久久未有動作。
夏初七沒有回頭,卻能感覺到後腦勺上灼灼的視線。
在一陣尷尬的靜謐中,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腳步聲終於響起。夏初七緊緊攥著手指,算計他的腳步,也算計著他的心情變化。就在他馬上就要邁出屋子的時候,她冷不丁輕輕冒出一句。
“我要出宮。”
一個說了許久,始終不得對方回應的人,突然聽得這樣一句話,那心裡的喜悅,只有體會過的人,方能知曉。趙綿澤此時亦是如此,她的聲音如同天籟,激得他心臟猛地一跳,幾乎迫不及待地回過頭,迎上了她半坐半起時慵懶的眸子。
她淡淡看著他,披散著一頭瀑布般的青絲,眸子一眨不眨,帶了一絲懇求,像是含了香、含了情、含了媚、含了一抹剪不斷理還斷的輕輕愁緒,切切地落入他的眸中。
喉結不由自主一滑,他脫口竟是。
“小七……你……好美……”
當然很美,這是她想好的角度。
微微牽動唇角,她淡定重複,“我想出宮。”
趙綿澤眉頭微微一動,許久沒有說話。
不得不說,夏初七先前對他的判斷是對的,這個男人或許溫文知禮,看上去像是極好糊弄,可他一直有相當敏銳清楚的頭腦。夏問秋當年能夠騙了他去,除了她的戲演得確實很真之外,很大一個原因,是他當年還是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少年。如今的他,又豈可同日而語?
靜默片刻,他看著她的眼睛,“你要出去做甚?”
夏初七目光平靜,把顧阿嬌的事說了,輕輕垂眸。
“我要去瞧瞧她,不然心裡過不得。”
聽完她的解釋,趙綿澤明顯鬆了一口氣。
她不是想要離開他,那就好。
溫和的眸子染上幾分喜色,他遲疑了片刻,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