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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
金川門口,一名侍衛冒著傾盆的大雨快馬飛馳而來。頭盔上,馬鬃上,全是雨水。
“周將軍,宮裡急令。”
他翻身下馬,跑入城門的守備屋子。
一刻鐘後,緊閉了整整一日一夜的金川門開啟了。“咔嚓”聲裡,旗幡飄飛,一群佩刀裝甲的將士衝了出去,看向不遠處的十來名北狄人,為首將軍高聲道。
“我乃大晏金川門守將周正祥,得聞北狄使臣還在埠外十里,你等到底何許人?膽敢冒充使臣和晉王殿下。來人,給本將拿下,羈押審訊。”
趙樽一動不動,冷冷看他。
阿古則是雙目圓瞪,不可置信的吼道。
“你們要做甚?我等有關防勘合——”
很顯然沒有人願意聽他解釋,或者說不論他怎樣解釋,根本就是惘然。不等他說完,周正祥手一揮,在一句“拿人”的低吼中,一群黑壓壓的兵卒潮水一般湧了過來。
“他孃的!”
阿古強抑住心中的怒火,看向趙樽。
“晉王,情形不妙,我們先撤?”
趙樽沒有回頭,也不回答,只冷冷看著前方那一扇洞開的城門,緩緩撫上腰上佩也,“唰”一聲從刀鞘拔出,黝黑肅殺的眸子在這一幕傾盆的大雨中,帶著一種死亡之光。
“這樣大的雨,正好洗刷鮮血。”
“噼啪”一聲,雷電襲來。
趙樽不退反進,拍馬過去,一聲刀劍的碰撞之後,衝在最前面那個穿著校尉鎧甲的晏軍,便已倒下馬去,身首異處,腦子滾落在雨地裡,那一雙眼,還狠狠瞪著,死不瞑目。
高倨在馬上,趙樽緩緩看著他們,一把扯掉頭上戴的北狄氈帽,丟在地上,一頭長髮披散在雨中,濺出水珠無數,而他提刀平舉。
“趙樽在此,誰敢攔我?”
“殿下?是晉王殿下?”一行外罩蓑衣計程車兵看著面前這個橫刀立馬的男人,咕噥一聲,情不自禁往後退了退。
對方僅有十來人,除了趙樽之外,無人出手,他們卻有上百人之眾。尚未出手就死了一個,餘下的,再無一人敢上前。
阿古站在遠處,一顆心突地一沉。
南晏有趙樽,北狄如何稱霸?
暴雨“嘩嘩”作響,趙樽面對著金川門,看著門洞裡手執火把計程車兵,眼睛都沒有眨。他身上流著皇室血脈,征戰沙場多年,那一份從容尊貴與雍容氣魄,絕非常人可比。一層冷芒罩於他身,他雖再無一言,可很多人都相信了——他是趙樽,他真的是趙樽。
“還不快給本將拿人,都愣著做甚?”
金川門一眾兵卒的背後,是騎在馬上的周正祥。
這些兵卒們,無一不是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以他們的身份,自然不清楚到底為何要羈押面前這個說是“晉王”的人。在周正祥的大吼之下,一個兵卒大著膽子,低低喊了一聲。
“周將軍,他是晉王殿下……”
周正祥看向趙樽。
隔著一層雨霧,他沉了聲音。
“晉王早已入土為安,事隔數月,哪裡又鑽出來一個晉王。此人不知有何圖謀……先拿下再說。”
趙樽嘴角不屑地揚起,手心握緊鋼刀。
周正祥目光眯起,看不清趙樽的臉,也不敢再看,只覺他眸底的冷芒嗤人,那是一種令人身不由己想要落荒而逃的殺氣。
“上!”
高聲喊完,他打了個寒噤。
成王敗寇,向來如此。他是一名守城將領,沒有選擇的權利,只能唯命是從。在周正祥的命令之下,一群兵卒終於再次動了起來。他們一步步向前,自發圍成一個弧形,靠近那個騎在戰馬上的男人。
“殺!”
廝殺聲再起,被雨洗過的地面上,很快變成一片鮮紅之色。城門洞口的火把光線極是微弱,忽閃忽閃,如同鬼魅之火,將這一片地方照耀得宛如人間地獄。那個男人,哪怕他如今孤身一人,落魄得像一個末路英雄,卻無一人有本事近他的身。
死!
還是死!
上前一個,死一個。
很多人都曾聽過趙樽的傳說。
坑殺俘虜,掠地攻城,一夜曾殺敵數萬人。
可傳說到底只是傳說,他們從來都不是他的敵人,也無人見過他殺人如麻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樣子。今日,在這一場經久不息的暴風雨裡,這些大晏將士,當手裡的鋼刀砍向他們曾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