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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章元年四月初二,這個南晏春暖花開的日子,在漠北的額爾古城裡,流傳出了這樣一首香豔的曲子——
美人兒脫衣,敖包旁,
白花花的肉兒,軟綿綿的顫。
喚一聲“啊呀,我的郎”。
恁是一點櫻桃,雲鬢亂,哪管它蒼鷹孤遠,轉眼山河變。
這樣的小曲兒在草原上的牧民們哼來只為調侃,聽上去似乎並不涉及其他,但曲子卻間接的佐證了這一日在額爾古的“魯班節”上發生的巨大變故。這個變故不僅與“草原之花”和諾顏王子娶妻有關,而且還干係到整個額爾古河流域的牧民,乃至漠北草原的動盪政局,甚至於對整個天下的格局都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不過,在魯班節開始之時,載歌載舞的人們還沒有意識到會有這樣的變化,更不會知道將有翻天覆地的變化發生。
廣場上,他們身著蒙族的盛裝,敲鑼打鼓,唱歌跳舞……臉上洋溢著節日的喜慶。
萬眾矚目的“魯班節”便是在這樣歡愉的氣氛中開始的。
卯時許,太陽當空。
在人們對著一尊檀香木雕成的魯班像進行祭拜之後,便迎來了“草原之花”的選拔。
出乎夏初七的意料之外,時人對於美人兒的選拔機制,竟然已經有了後世的雛形,簡單一點說,這種選拔,也是沿用的一種淘汰機制。
賽場就設在額爾古城最大的一處廣場上。這個廣場的設計原本就是用來舉行大型慶典的,所以,雖然它沒有南晏京師那樣恢宏大氣的規模和巍峨肅穆的城樓建築,但放眼一望,在萬人擁擠的廣場之中,自有一種獨屬於草原的粗獷與豪邁之感。
除去臨時搭建的表演檯面,在偌大的廣場的正中間,還有一處人工搭建的高臺,是專程為前來額爾古的貴人們準備的。夏初七與趙樽進入額爾古城是以南晏商人的身份,故而他們沒有資格坐上那處高臺上。好在有寧王趙析的“關照”,一入場,便有人專程過來領了他們坐到人群的第一排,算是觀眾席上的“黃金山岸”,與高臺極近。
“扎那大汗駕到——”
喧囂聲中,夏初七和趙樽兩個剛落坐,場上便傳來一道高昂的唱響。
兩人互望一眼,目光交流著,誰也沒有說話。
扎那大汗便是兀良汗的現任大汗。
原來他也來參加魯班節?怪不得城門口有那樣多的兀良汗守衛。
夏初七暗自猜測著,為先前的疑惑找到了解釋,眉頭微微一鬆,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瞄向了高臺上那個故人——他今兒沒有穿那一身招牌似的大紅袍服,而是穿了兀良汗王族的衣裳……但不論他穿什麼,穿成什麼樣,也不論過去了多少時間,他那張妖氣而俊美的臉孔好像就從來沒有改變過,即便把天下的美人兒都喚到他的面前,也敵不過他的傾國傾城。
若是女子生成他這模樣兒……這世道得生出多少事兒來?
夏初七暗歎一聲,目光從東方青玄的臉上,挪到那個頭戴金冠,身體臃腫的扎那大汗身上。
“諾顏,比我早到了!”扎那大汗大步踏上高臺,對著東方青玄哈哈一笑,神態極是親熱,初初一看,外間傳言的“禪讓”之事還頗有幾分道理。
東方青玄看見他,微微起身施禮,眼若秋水,面帶微笑,卻一絲都不達眼底。
“大汗有禮,請上座。”他攤開手,讓出自己的位置。
“無妨無妨,諾顏自坐便可!”扎那大汗謙和的微笑著,擺了擺手。
東方青玄注視著他,唇邊的笑容擴大,跟著就優雅坐了回去。
“多謝大汗,那我便卻之不恭了。”
原本扎那大汗只是想要與他客套一下,沒有想到,他真就直接坐在了高臺上最尊貴的位置上。
低“呃”一聲,扎那大汗稍稍尷尬一瞬,便恢復了鎮定,打了聲哈哈,若無其事地坐在了東方青玄的左側。
“今日的額爾古,匯聚了我草原上最美麗的姑娘,諾顏可要仔細挑選了。”
東方青玄輕呵一聲,淡淡瞥他,“大汗有心了,既是比試,又何來挑選一說?”
他的話聽上去很恭敬,卻字字帶刺,分明就在指責扎那大汗包辦他的婚姻。扎那老臉上打了幾個褶皺,略微一嘆,無奈地笑道,“諾顏天人之姿,人品貴重,這一年多來,更是為兀良汗的基業立下了汗馬功勞。論才,論貌,我便是尋遍兀良汗,尋遍漠北草原,也尋不到一個足可匹配諾顏的女子。不得已之下,這才想出這個法子,為諾顏選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