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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八卦陣,只有我能破,他對我有信心。興許是他在陰山籌劃了那麼久,也一直未得藏寶,只好把希望寄託於我,也興許是那一日看我二人夜探陰山,以為我有了把握。”
“那你可有把握?”夏初七目光爍爍,輕聲反問。
“那個皇陵……無人敢說把握。”
“呵,我想也是如此。”夏初七挨著他坐了下來,眉目輕擰間,語氣已平靜了不少,“可是,女兒本來就是我們的,我們憑什麼要與他賭?而且你也知道,我們若是揮師南下,需要錢,需要大量的錢……豈可輕易予了他?”
淡淡瞥她,趙樽一言未發。
夏初七吐出一口濁氣,抓緊他的手臂。
“趙十九,若不然……我們現在就去把孩子搶回來?”
趙樽眉頭淺蹙,突地攬住她的身子,把她從椅子上抱起來,緩緩放在床榻上坐好,方才看著她的眼睛道:“阿七,沒有那金剛鑽,就不會攬那瓷器活。東方青玄若無把握,也不敢隨便把孩子帶出來與我約賭……更何況,孩子不能單靠搶回來的。”
沉默一下,他抬高夏初七的下巴,面對著她,沉聲補充。
“咱們的女兒,對他依戀很深。”
女兒對他依戀很深?夏初七啞然無語。
從小十九出生當日被東方青玄搶去,已經快要兩年了。一個人即便是花兩年的時間養一隻小貓小狗,感情也很深了,更何況是一個人?小十九會依戀東方青玄不奇怪,可若真他們真的去硬搶,孩子會不會傷心,往後,他們又當如何向她解釋?
想到小糯米糰子甜甜的笑容,還是她奶氣的軟糯聲兒,夏初七突地覺得嘴裡很苦,很澀,就像無奈地吃下了一顆黃連——有苦難言。
“那你怎樣打算的?關於與他的賭約。”
趙樽順著她頭髮的手,微微一頓,低頭看著她的面孔,突然發現她在笑,只不過,那種笑容看起來又不像是笑,更像一把張開了口子的剪刀,帶著尖利的牙齒,隨時都有可能為了女兒撲出去咬人。
“如今還沒有打算。”他道。
“為什麼?”夏初七一急,聲音登時拔高了。
趙樽眸色微微一暗,“他還沒說明賭約的內容。”
“什麼,他沒說?”夏初七吃了一驚,心火上來,恨不得一把掐死他,“連賭什麼,怎麼賭都不知道,你就答應人家了?趙十九,你長沒長心啊,要是輸了……要是輸了,咱們的小十九怎麼辦?要是他又把孩子帶走了,我們上哪兒去找?”
想到小十九,她的聲音,有一點歇斯底里。
雖然明知自己的語氣很衝,也控制不住。
那是一種無奈的,悲觀的、錯過了又無法挽回的情緒,只有對著自己心愛的人,才能夠發洩出來的憤怒。她其實不恨誰,但她就是很生氣。氣趙綿澤的苦苦相逼,氣東方青玄假死逃生的欺騙,氣趙樽沒有及時把孩子搶回來,氣自己眼睜睜看著孩子就在身邊卻不能去奪……說來說去,她更氣自己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對不起她的小十九。
面前的她,喊聲如雷,是趙樽從未有過的惱羞成怒。
但他沒有反駁,只是抱緊她,緊緊圈住,輕輕撫慰著,嘆了一口氣。
“阿七,他手上有籌碼,我別無選擇。”
一句話,夏初七便安靜了。
是的,小十九在東方青玄手上。換了是她,又能如何?
除去別無選擇與他賭一局,他們還能如何?
靜靜地耷拉下眉頭,夏初七望了趙樽一眼,在他身側坐了下來,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兩個人對視著,許久都沒有說話。一年多來對孩子的思念,悔恨,痛苦,仿若頃刻間都湧了上來,浪潮似的敲在心底,揮之不去,散之不開。
但小十九還在,至少她還在。
只要還有,便可重新燃起希望。
夏初七不是一個悲觀主義者,想明白這個道理,緊繃的情緒又鬆開了不少,瞥著趙樽,她恨恨咬著牙,猛地一抬腳踢在面前的椅子上,吐出了一句粗話。
“東方青玄……他大爺的!”
看她吹鬍子瞪眼睛的罵人,趙樽唇角往上一揚。
她肯罵人的時候,便是心情好轉了。
他淡淡一笑,撫著她的肩膀,“不要緊張,若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搶嘛。”
還是這句話,還是同樣的臺詞兒,夏初七此時聽來,不免“噗哧”一笑。
這些年下來,趙十九別的都沒有改變,卻比以前更懂得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