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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清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他頓時回頭。只見風雪之中,一個襲著蓉色花軟緞的斗篷,領了兩個宮女的宮裝女子站在那處,面若芙蓉,曼妙無比。
趙楷眉頭一跳,“娘娘怎的在這?”
那女子面色幽冷,“路過。”兩個字說完,她頓一下,又傲然道:“有幾句話,想和六爺單獨說,不知可否方便?”
趙楷看她一眼,揮退了身邊眾人,朝那女子走近了幾步,但為了避嫌,也離得不是太近,只是剛好可以看清她華貴的妝容下蒼白的面色。
“你身子可有好些了?”
這樣熟絡的言語,豈是普通王爺與宮妃的對白?可那女子明顯沒有覺得奇怪,反倒放柔了語氣,先前的疏離也沒了,聲音幽怨無比。
“這深宮之中,人人自危,人人都不是人,女人就更不是人。我受夠了這樣的日子,我不想再待了——六郎,你帶我走吧,我懷念還未入宮之時,我……與你,只有我們兩個,那般好的日子……如今,竟是永遠都回不去了嗎?”
趙楷心裡一怔。
無數個日日夜夜的思念,頃刻間湧上心頭。
可是這裡是皇城,是帝王之都。他雖是皇帝的兒子,貴有親王之尊,手握皇城禁軍,卻無法上前擁抱一下他心愛的女子,甚至連認真看一眼她的臉,都要顧慮會不會被人撞見。
風雨掃在趙楷冰硬的甲冑之上,颳得他的臉生痛生痛,看著面前的宮城紅牆,仿若都成了一個個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物,它白慘慘的獠牙,似乎下一瞬就會讓他吞入其中。
與其碌碌無為的活,不過轟轟烈烈的死。
趙楷陰戾的眼中光芒大甚,熱血襲來,渾身上下的力量幾乎要穿破身上甲冑,先前一直做不了的決定,終於有了結果。
他看著面前的女子,退了兩步。
“你等著我。”
說罷他徑直離去,再沒有回頭。
大風還在刺骨的吹。
漫天的雪花裡,乾清宮燈火通明。巍峨的紅牆金瓦,氣勢森森。可白慘慘的光線下,卻瀰漫著一片死寂。
趙樽人馬一路闖入乾清宮,有遇到阻擋,但卻沒有耗費多大的力氣,除了幾個人受了些輕傷之外,未損一兵一卒。
一直到乾清宮的大門,終是被人攔下。
“來者何人,還不站住!”
尖著嗓子叫喊的人,正是何承安。看著面前一身黑色重甲大氅的趙樽,他其實腳肚都有些在發顫,但還是不得不喊出這番話。
趙樽面色冰冷,聲音更涼,一襲甲冑,發出冷漠的寒氣,“本王要見我父皇,何人敢擋?”
何承安冷汗直冒,“陛下如今昏睡不醒,如何見得了殿下?殿下不如先回?”何承安硬著頭皮回應。
“荒唐!”趙樽按劍而立,沉聲道,“我父皇龍體康健,一直未傳有恙,可在御景苑突然倒地就一病不起,本王以為,皇太孫是在攜天子以令諸侯,軟禁父皇在此。宵小還不讓開,莫怪我殺你祭旗!”
“晉王,你敢!”
何承安脊背上的冷汗都溼了衣,幾乎是梗著嗓子喊出一句。
趙樽冷哼一聲,“唰”的拔劍。
“本王敢與不敢,一試便知,何公公看來要成為本王今日劍下的第一人了。”
劍光頓時,何承安“娘呀”一聲,抱頭鼠躥著,嚇得跌倒在雪地上,大聲喊叫,“晉王饒命,饒命——”
“你在求我?”趙樽輕輕瞥著他的臉上,手上劍身揚起,竟不知他是如何出手,何承安的驚呼便沉入了風雪裡,只有當胸的地方,鮮血飛濺了出來,觸目驚心的映著他不可置信的臉。
“如此膽小之人,該殺!”這時,乾清宮朱漆的門裡,傳來一道帶著狠意,但還算平靜的聲音。
“朕還沒死呢,就怕成這樣。若朕真的死了,他還不得跟著賊人殺朕?何承安,你死不足惜。”
說話間,朱漆宮門“哐當”一聲開了,裡面露出一襲明黃色的龍袍,還有一個坐在風雪下的趙綿澤。他面對著大門,眼睛半闔半睬,如同老僧入定,神色極是鎮定,仍舊保持高傲的帝王之氣。
“十九皇叔不在南邊禦敵,公然帶兵前往乾清宮,意欲何為?”冷笑一聲,他瞄過趙樽身邊戎裝在身的小婦人,前塵往事如同千絲萬縷的細線,糾纏在他的心底,扯出鮮血一片,心臟生生作痛,聲色也不由得猛地加劇。
“這是要造反嗎?”
趙樽冷冷看著他,踏前一步。
“本王只為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