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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女,都是為了族上的榮光,還有故去的英魂……”
老者說完,年輕那人又哽了聲音接上。
“諾顏身在南晏京師,想必還不知情。又入冬了,草原上天氣苦寒,牛羊凍死無數,草原上的子民缺衣少食,不得不遊走於南晏北方邊陲,靠打劫與強奪而生存……我們也是真神的孩子,為什麼南晏人就可以佔據著上天賜予的優勢好上日子,我們就得退出關外,吃這般的苦頭?”
一句又一句,他們不厭其煩。
可屋子裡還是隻有冷風,無人應答。
東方青玄半眯著眼睛,目光幽幽,臉上情緒不明,手指在茶盞上輕輕的撫著,撫著,像是在撫著他這些年來的所有過往,撫著他短短二十幾年的滄海桑田。昏暗的燈火下,他靜默的身影,被鍍上了一層幽冷的光芒。
“諾顏……”
老者嚥了一口唾沫,跪在了他的面前。
另外那人看他一眼,也跪了下來。
原本立在東方青玄身側的拉古拉,也默默地跪下了。東方青玄看著他們,緩緩起身轉過頭去,扯開堂上祭桌上覆蓋的一塊白布,看著上面用蒙文寫著的靈牌,上了三炷香,注視片刻,終是撩起身上的衣袍,慢慢跪了下去。
“拉古拉——”
他輕盈的聲音仿若從漠北高原上的夜空傳來,幽冷,清冽,似乎還伴著鋪天蓋地的雪,吹了過來。
“傳他們來見。”
拉古拉與那老者對視一眼,喜上眉梢。
“屬下領命!”
王者的一生,從無註定的敗負,只會是一場你死我亡的賭局。當前方無路之時,即便跌跌撞撞,即使最終會走向死亡,也要殺出一條血路。不管迎接他們的是錦繡繁華,還是懸崖和深淵。
風雪如凜冽的刀刃,瘋狂的切割著京師大地。皇城之中,白茫茫一片,如同籠罩的肅殺之氣。前方的奉天門,後方的玄武門,都被禁衛軍和京畿三大營的兵馬圍得水洩不通。
陰沉的天色中,宮中燈火已然亮起,皇城周圍計程車兵們之神色緊張的走來走去,巡視著這個他們用生命悍衛的地方。
“啊——!”
一聲長長的驚叫打破了寂靜。
緊接著,一名士兵跌跌撞撞地奔了過來,看到擰著眉頭大步流星的肅王趙楷,慌不迭的彙報。
“六爺,您趕緊過去看看。”
趙楷瞄他一眼,皺著眉頭,領了一群人由他領著繞過一道硃紅色的宮牆,在一處極是隱蔽的牆角下停了下來。只見那裡殘雪下的青石板上,有一抹不太明確的血跡。
“怎麼回事?”趙楷低低喊。
那兵士嚇得不行,抬起頭來,又驚悚的道,“屬下先前尿急,來不及跑茅房,就偷偷跑到此處方便一下……”結果他的尿液衝開了青石板上面的白雪,露出了下面的鮮血來。
趙楷心下一凜,看了看身邊的人,皺眉命令。
“搬開看看。”
人多好辦事,很快,那一塊青石板上的白雪和鮮血都被掃開了,有一點鬆動的石板也被他們刨了開來,只不過,石板剛一起開,眾人頓時大驚失色。
那塊石板下面,竟是幾具禁衛軍的屍體,這些人是負責這裡的守衛,為何會無聲無息被人殺死了?最緊要的是,石板下頭,漆黑一片,一眼看不到盡頭……
“不好,有刺客入了皇宮。”
一個校尉恍然大悟,拔高聲兒喊了起來。
趙楷眉頭擰起,聲色一厲。
“喊什麼喊?不要命了?”
那人趕緊閉上眼,這時,遠遠又傳來一道聲音。
“報!”
那禁軍呼哧呼哧的跑到地方,像是受了莫大的驚嚇,聲線兒裡全是顫意,“六爺,晉王帶了上千人馬闖入了內城,直奔乾清宮而去。陛下有令,六爺您火速帶人支援乾清宮。”
趙樽混入皇宮,肯定會先去乾清宮。
那裡有他的母妃,只要貢妃在,他便會受到趙綿澤的扼制,這一點趙楷並不奇怪。但趙綿澤的反應會有這麼快,比他這“半個知情人”都要快上一步,不僅先帶親兵守在了乾清宮,還下令抓了晉王府的人,這路數也是一點都不低。
大戰就要開始,趙楷撫著刀柄的手,一陣陣發寒。
任何一個朝代的歷史上,因為站錯了隊伍而命喪黃泉的人不在少數。他不敢得罪趙樽,但如今形勢複雜,他也不能盲目走上歧路,從此再難翻身。
“六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