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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乾清宮,刀兵相見,火光赤紅。
雙軍對峙,人數眾多,場面頓出緊張與壓迫之感。漫天飛揚的白雪裡,繫了紅綢的軍卒與乾清宮計程車兵混雜一處,猶如一張拉滿的彎弓。只需出手,便可令人頭落地,血濺三尺。趙樽為戰向來身先士卒。他冷著臉,一人提劍上前,立於院落中間,身側黑色裹金邊的“晉字”纛旗,在旗嶓飛雪中高高飄揚,而他出鞘的劍,劃破天際,如驚鴻乍現,激盪人心,令人熱血澎湃。
“阻我入殿內見父皇者,殺!”
他冷厲的聲音甫一出口,場上便響起洪鐘般的回應。
“得令!”
“殺!”
趙樽十幾歲便混跡于軍中,無數次受命與敵廝殺,無數次以臨危之時力挽狂瀾的戰役,更是多不勝數。他的事蹟廣為流傳,這世間無數赫赫有名的戰神——例如北狄哈薩爾者,都曾在他的手上吃過敗戰,有不說他手底下工夫如何,僅是這些傳聞,都足以令對峙的雙方軍心生出兩樣。
——他的親軍們,力量與勇氣頓增。
——趙綿澤的親兵們,皆知他為人兇狠毒辣,手段狠戾,一旦臨陣,壓力可想而知。
客觀上來講,趙綿澤駐守在乾清宮裡的人馬屬實多於趙樽,但這些早已在皇城裡吃慣了皇家飯、養尊處優慣了、連訓練都懶得折騰,或者只是例行公務給頭兒看計程車兵們,哪裡又是趙樽麾下“十天干”的對手?
短兵交接,金鐵聲鏗鏗而響,勝負立顯。
能夠被趙樽挑出來便選入“十天干”的人馬,無一不是勇冠軍中的豪傑之士。而且,上行下效,趙樽向來嚴於律己,他手底下的人也從無一日懈怠,無一日疏於練兵,加之“十天干”被他深藏許久,一旦出動,便如同餓虎歸山,在天檀街上的一幕,便是一次很好的演練。人群之中奪人而走,令無數人聞風喪膽,以為見到鬼魅,如今面對面打起來,不到半盞茶的工夫,除了趙綿澤還穩坐龍椅之上,他計程車兵們早已變了臉色,而保護皇帝的圈子,圍得也越來越小。
“陛下,他們太狠了!”
“陛下——抵不住了。”
有士兵在小聲的低喚,形勢極為迫急。
眼看乾清宮便要落入趙樽的掌中,趙綿澤突地站起。
“十九皇叔,果真要逼朕?”
“從來只有人逼我,無我逼人。”趙樽並沒有出手,只淡然立於夏初七的身側,一邊護衛著他,一邊觀察大局。
“好!那便別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趙綿澤緩緩揚手。
只一揮,便聽得乾清宮大殿的屋脊之上,齊刷刷響起一聲“得令”。緊跟著,一簇簇比滿天飄揚的白雪還要濃密的羽箭,如雨點一般“嗖嗖”襲來,射向了混戰之中的“十天干”。可大抵弓箭手們都知趙綿澤先前不動用他們的意圖,是為了避免誤傷夏初七。故而,箭矢並未射向她的站立之處,只有抽冷子的羽箭襲向趙樽。
“殿下,他們有埋伏。”
“十天干”的人群裡,有人大喊一聲。
“保護殿下與王妃!”
有人在喊著,便往他們的方向衝了過來。
趙樽肅殺的面色未變,身子卻側擋在了夏初七的前面,音色驟冷。
“小心應對,不必管我。”
“陛下——”有人想要申辯!
“聽令。”
“是!”
人群裡的大吼聲,很是嘈雜,但夏初七的世界裡,一直是安靜的。她聽不見那滿天箭雨的破空聲,但眼睛好使,那種恐懼感一點沒少,甚至因為耳朵聽不見,安全感降低,一股股寒氣在心臟中堆積得更多。不過,趙樽這般護她,她卻是不能拉他後腿的。哼了一聲,她迅速閃身,將腰間佩刀舞得潑水難入,聲音也厲了幾分。
“不必管我,我懂得應對。”
趙樽冷眸一側,“逞強的小婦人。”
夏初七微抬頭,不讓分毫,“大男子主義,小看女人。”
趙樽餘光閃著她的臉兒,抿著的唇,微微一勾,不再與她鬥嘴。可他二人默契十足,在刀光箭雨的籠罩之下,還能輕鬆愜意的玩笑,這一幕落入不遠處的趙綿澤眼中,他的面色卻覆上寒霜,戾氣更重了。
“拿下逆首趙樽,賞銀千兩。”
在他的示意下,又有賞金刺激,箭雨更密了。
一輪,又一輪,天上羽箭恍如雨點,紛紛襲來。
一輪撤下來,又一輪填補上來,幾乎未有歇空。
很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