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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聲音一落,房裡安靜一片。
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眸子,趙樽撫了撫額頭,突地有點頭痛了。阿七這個人並不難纏,她講理,凡事都可說通,可一旦她鐵了心想要追究某件事,又極難打發。因為她目光清明,思路清晰,很難被欺騙。
遲疑一肻,他擺了擺手,讓甲一、丙一和鄭二寶這幾個圍觀的人都退下了,這才扶她坐到案桌前的大班椅上,然後拂開案桌上堆積的公文,留出一個空位來,親自為她倒了水放置在上面。
“是有些事,但也不急於一時。阿七,你先喝些水。”
夏初七撫了撫水盅,沒有喝,只是仰著頭問:“去哪?”
趙樽眉頭微斂,順了順她的頭髮,把水盅遞到她的唇邊,待她喝下,才沉著聲道,“阿七,這些事我原是不想說的,怕你擔心。”
“朝堂上的事?”
她耳不聰,目卻明,很容易就抓住了重點。
趙樽沒有猶豫,點頭道:“近來朝中不安生,大抵你也知曉了一些。安王趙樞出了事,已經被人從蜀中押解回京。湘王這些日子,也是火燒眉毛,四處求援。趙綿澤下一個對付的人是他,毋庸置疑,他這是吃柿子,從軟的開始捏……但阿七知曉,他真正忌憚的人,是我。北平雖然暫時無事,我卻不得不做準備。”
他開誠佈公,說得極是嚴肅。夏初七連猜帶蒙,看了個七七八八,與她先前知曉的並無出入。趙樽這麼久沒有回晉王府,他當然不會老老實實的待在護軍營地裡,等著趙綿澤收拾了旁人,騰出手來收拾他。秦滅六國,也是各個擊破的,趙綿澤撤藩,自然也會採用同樣的法子。
實際上,這一年多,由於她耳朵不方便,很少管趙樽的正事,加上她女人的身份在時下多有限制,有時候也不太好出面摻和。可事到如今,她不想摻和,似乎也由不得她了。
抿緊的唇角淡淡地勾了勾,她看著趙樽凝重的視線,輕輕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那你到底準備怎樣做?”
趙樽漫不經心地反握住她的手,納於掌心,翻看一下,大拇指撫著上頭淺淺的紋理,聲音低沉而緩慢,每一個字眼都讓她有足夠的時間分辨。
“我要離開北平府一些日子,此事不宜聲張,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藩王離開藩地,視同謀反,這可不是小事兒。
夏初七微微一怔,驚了,“什麼事,值得你如此冒險?”
趙樽抿緊了唇,“此事……說來話長。”頓一下,他凝神專注地看著她,摸了摸她的頭,突然柔聲問,“阿七,你怎會想到把陳景支開的?”
真是一物降一物!夏初七很聰明,卻常常上趙十九的當。他只需要稍稍賣一個“色相”,就順利把夏初七的注視力轉開了。
她藉故支開陳景,讓晴嵐有機會與他相處,那只是其中一個方面的原因,或者說,只是順便為之。要知道,陳景是領了趙綿澤的聖旨千里迢迢從京師趕來的,夏初七為人再荒唐,也不敢在大事上胡亂作怪。
所以,她的行為,自然還有另外一個方面的考慮。
只是她不知,趙樽想的與她是不是一樣。
沉默一下,她沒有繼續追問趙樽,而是順著他的思路帶了下去,回答道,“趙十九,你是不是也猜到趙綿澤派陳景過來的原因了,所以才由著我安排?”
果然,趙樽沒有反駁。
他輕“嗯”一聲,冷峻的臉上沒有波瀾,語氣也極是平淡,“兀良汗的擴張一日千里,勢如破竹。前些日子,趙綿澤以戍防為由,下旨調走了寧王手底下的護衛軍六萬人。這一回他派陳景來,也是為了此事。”
論起各個藩王手底下的護軍,最精銳的莫過於趙樽的北平衛。趙綿澤調走了寧王駐在大寧的人,如今要調走趙樽的護軍,她也是猜到了。不過她卻有一點不太明白。
“為什麼他會派陳景?”
瞥他一眼,趙樽目光凝重,“為了表明他的心意,並非是想與我撕破臉,而是真的只為固邊。”
夏初七瞭解的點點頭,冷笑道,“雞食放光草——都心知肚明瞭,還有這個必要嗎?那人做事,就是喜歡在肚子裡繞無數個彎。”
“該做的面子,還是得做。再說——”趙樽頓一下,眉眼裡染上了一抹若有似無的嘲弄,“如此一來,他給足了我面子,我豈不是更難拒絕?”
對啊!
趙綿澤這是想好的啊。
一念至此,夏初七心裡突地生出一層寒意。
趙綿澤打著為大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