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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的爭鬥,千百年來從未停過,原本與南晏無多大相干。但到底大家都是鄰居,隔壁家裡燒火,那煙霧也會燻到自己家裡來。且不說兀良汗與北狄連續數月的大戰導致流民大量湧入南晏,造成的民生影響,就論兀良汗的侵入騷擾,也已經到了南晏不能坐視不理的地步。
一個國家的迅速強大,必然會導致野心澎漲。兀良汗也是一樣,他們不再滿足於蝸居於漠北,而是不斷派精銳騎兵繞陰山一線南下,似是為了挑逗南晏的底線,三不五時的滋擾一下邊陲,便又匆匆打馬離去,鬧得南晏很是頭痛。可建章二年,天兒未解凍,北平府這邊又是趙樽戍守,朝廷除了在陰山一線加派兵力固邊之外,還未有大的舉動。又或者,大的舉動,正在醞釀之中。
漠北在一年內變化這樣大,是夏初七沒有想到的。
想當初的兀良汗,只能搶搶糧草,打打劫,以供百姓過冬,碰到夏廷德那樣的無賴之人,也不得不派上自家公主去獻身籠絡趙樽——果然,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南晏這一片繁華錦繡,總歸還是旁人眼裡的“肉”。
她猜:這散了許久的硝煙,只怕又要重燃起來了。
只不知這一回,又要牽連多少人——
在靜謐裡坐了片刻,她有些坐不住了。趙樽在的時候,每天晚上都會捂熱了她的手腳,讓她舒服的一覺到天亮。可他不在,剩她一人獨睡,總覺得手腳不論怎樣都是冷的。
“阿嚏——”
打一個噴嚏,她扯過衣服來披上,摸黑起床點亮了燈,隨意在書架上抽出一本書,這才坐回床上,準備等眼睛看累了好入睡。可隨意翻開,竟然是一本《孫子兵法》,她有些無語,但還是無所事事的翻看起來。
“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戰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毀人之國而非久也,必以全爭於天下,故兵不頓,而利可全,此謀攻之法也……”
剛看到這一行,房門便“吱呀”一聲開了。
“王妃,你怎的還沒睡?”
晴嵐聽見她在屋裡頭的動靜兒,一進門兒就看見坐在床上看書的她。
“這三更都過了,你這樣看書,傷眼睛,快別看了。”
燈火搖曳中,光線不是太明亮,夏初七眯了眯眼,沒有看清楚晴嵐說了什麼,但僅看她擔憂的眼神兒,也能領會到這姑娘是在關心她。
她抿唇一樂,朝晴嵐招了招手。
“還不太困,過來,我們說說話。”
晴嵐溫順地點頭,先過去撥弄了一下燭臺上的燈芯,把火光撩到最大,這才提著裙裾,慢吞吞地坐在夏初七的床沿上,輕輕一笑,“王妃,您是不是想爺了?”
想啊!怎麼能不想?夏初七嘆了一口氣,默默看她片刻,唇角往上一揚,沒有回答,卻是突然反問:“那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想陳大哥了?”
晴嵐哪裡料到她會這樣問?
驚了一下,她趕緊搖頭,“奴婢不敢。”
“咦,這答案怪了。到底是不敢,還是不想?”夏初七抓人字眼的功夫是一流的,大晚上睡不著,好不容易有人來陪她聊天,她自是不肯放過,一邊嗤嗤笑著逗她,一邊拿眼睛釘子似的盯在晴嵐的臉上,催促她。
“快說!這裡就我們兩個,反正也沒旁人聽見,說說心裡話,你怕什麼?”
與她對視片刻,晴嵐目光閃爍著,終是垂下了頭。
“王妃快別逗我了。即使是以前在晉王府,我與他都沒有機會……更何況,世事變遷,他如今已是敕封的大將軍,當朝的駙馬爺,我這樣兒的奴婢身份,如何匹配?……便是去他府上做一個姬妾,只怕公主也不會允的。”
她語氣並不承認,甚至帶了一絲調侃的輕鬆。但雖然沒有承認“想念”陳景,但還是預設了對陳景的那一份情義。嘆氣一聲,夏初七想到她與陳景的距離,不由得也跟著唏噓。
“可憐見的,都怪我。”
“為何要怪你?”晴嵐抬頭看去。
“在京師時,我便講過,若我來日復了仇,還有命活著,一定要促成你與陳大哥的親事……可是正如你說,世事難料,我還沒有來得及,他竟然已經被賜了婚。晴嵐,這事兒我有責任,我應該早一點為你打算的。”
“王妃……”聽她自責,晴嵐反倒哭笑不得了,“是我沒有福分,哪裡能怪得著你去?你快別這樣想,我母親說過,姻緣之事,都是天定,強求不得的。”
相處這樣久,夏初七從未聽晴嵐說起過家世,更沒有聽她提起過母親,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