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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的聲音,仿若鬼魅,與他平常給人的仁厚溫和的形象完全兩樣。即便不瞭解情況的人,也可以從中知曉——這位皇帝,今天情緒非常不對,那楚茨院裡的七小姐著急是惹惱了他,恐怕她要倒大黴了。而魏國公府,恐怕也要倒大黴了。
趙楷看他一眼,脊背寒了一寒,“是!”
“砍掉他們的胳膊!”
這樣的命令有些冷酷。夜風徐徐,花影重重,在一陣刀劍相撞的金鐵鏗然聲後,被重重包圍的黑衣人終於全部伏了法。空寂的院落裡,良久無人說話,陷入了短暫的死寂中,灘了一地的鮮血,刺目非常,盛夏的風吹來,解不了悶熱,那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兒,令人嗅之發嘔。
“陛下,你沒事吧?”
趙楷收刀過來,向趙綿澤作了一揖。
“無事!”趙綿澤看他一眼,搖了搖頭,又恢復了一慣的溫和表情,說話時的聲音,甚至還帶了笑意。
“外頭鬧出這樣大的動靜兒,也不知嚇到朕的皇后了沒有。六叔,你且帶人候在外面,朕進去看看。”
“陛下!”趙楷想要阻止,“恐不安全。”
“朕不怕!”
趙綿澤轉頭看他一眼,大步離去。
楚茨院外面鐵桶一般,被圍了一個水洩不通。趙綿澤只帶了十來個親近的侍衛入了院門。楚茨院裡一樣跪了一地,只可惜,前來迎接他的人裡面,沒有夏初七,只有鄭二寶、晴嵐和梅子等一干僕役。
趙綿澤掃他們一眼,眉頭微微皺起,負手而立。
“七小姐呢?”
晴嵐雙膝跪在地上,有點兒靦腆地恭聲道,“回陛下的話,七小姐生病好幾日,早已歇下。”
輕輕“哦”一聲,趙綿澤笑了,“她是已經歇下,還是不想見朕?”
這話有些尖利。晴嵐手心捏緊,微微頷首,表情還算鎮定,“七小姐並非不想見陛下,只是入夏以來,她心慌盜汗,又因天劫一說不能出府,焦躁不堪,平素夜間難得入眠,今兒晚上自己寫了一個安神的方子,奴婢等為她熬了藥吃下,剛睡下不久……”
趙綿澤冷笑一聲,目光透過燈籠的火光看著跪在地下的幾個人,銳利、冰冷、洞悉人心一般,似乎早已看透了這一地的謊言。
“外面喊殺聲不止,她也不知朕來?”
被他目光一掃,晴嵐覺得心臟瞬間冰冷,“奴婢不敢欺瞞陛下。七小姐確實是知曉陛下要來的。但她身子乏了,情志又差,不敢面聖。特地囑了奴婢領陛下先去看一些東西……”
人已經站在這裡了,楚茨院包括夏楚都已經被他圍在裡面,插翅也難飛,趙綿澤此時雖有滿腔的憤怒與惱意,恨不得把夏楚拎出來問個仔細。但他確實也並未想好,見到了她,到底要怎樣待她,能夠怎樣待她。
如此一來,既然她有什麼東西讓他看,他也不急於一時,更不急著馬上與她撕破臉,留一點時間思考緩衝一下也是好的。
聞言,他冷笑一聲。
“帶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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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裡,夏初七的思維混沌了,但腦子並沒有停止轉動。她很清楚,趙綿澤不會無緣無故的夤夜來訪。憑著她敏銳的第六感,幾乎下意識的,她便覺得是她懷孕之事被人洩露了出去。只不過,到底是她自己不小心被阿記和盧輝等人察覺到了,還是楚茨院裡有內鬼告了密,她一時也有些拿不準。
這個地方離魏國公府有些距離。
所以,上頭髮生的一切,他們都聽不見。但即便隔著厚厚的泥土,似乎也可以感覺到空氣裡的硝煙味。
“趙十九……”
她呻吟著,揪緊被子。明明悶熱得如同蒸籠,心臟卻仿若在經歷數九寒天,冰冷一片。不知晴嵐他們如何了?也不知這個秘密的甬道會不會被人發現?想到魏國公府里正在面臨的一切,她緊張得宮縮更是頻繁與疼痛。
“我擔心他們……會不會……受牽連……”
“不要管那麼多,爺自有主張。”趙樽一隻手半環著她的身子,一隻手在她小腹上按她說的法子輕輕揉動,“你只管顧著自己,什麼國仇家恨,什麼恩怨情仇,你都不必再考慮,一切交給我。”
他目光焦灼如刺,但聲音還算平靜。
她點了點頭,把她放入他的掌心。
他把她的手包在掌中,握成拳頭。
“啊……嘶……”
夏初七一直想要忍著痛,可她還是太過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女人生孩子的疼痛,真不和世間任何一種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