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開他,把掉在地上的繡春刀撿起來,塞到他的手上,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痛是人間至苦。不痛,是幸。大都督,你也給我一刀,如何?”
“你也想死?”東方青玄惱了,猛地拂開她手上的繡春刀。那一把可憐的刀再一次被它的主人摔在了地上,得到它這一生的第二次捨棄,發出“咣咣”的哭泣聲。
可刀在哭,夏初七卻看著她在笑。
“不。試試刀鋒,想感受一下她的感受。”頓一下,她又道:“大仇未報,我怎捨得去死?”
洪泰二十七年,大事頻傳。
八月二十,闔家團圓之日剛過去不久,南晏的和親使者元小公爺,就帶上南晏給烏仁公主的厚重彩禮,從京師渡口乘上官船一路北上,前往北狄去了。
八月二十二,定安侯家收養的小閨女滿月,在侯府裡請滿月酒。為賀長公主,朝中去了不少的官吏,夏初七也偷偷的潛去了。
她去的時候是晚上,宴已散去,歌舞也罷,她的形跡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可是,陪同她一起去的甲一發現,她去的時候,臉上寫滿了希望和期待,但等她從侯府裡出來的時候,頭頂上防風用的氈帽壓得卻更低了。仔細端詳,她的眼角,似乎還有一抹溼潤。
甲一沒有詢問。
他只是默默的走在她的身側。
夏初七也沒有解釋。
她只是默默的抬頭看著烏濛濛的天。
從定安侯府回去之後,夏初七更沉默了。從趙樽南去之日起,一直到九月初,她都沒有收到來自南邊的隻言片語,但九月初五,來自會川衛的八百里軍情急報卻傳入了皇城。
軍情文書上稱,大將軍王趙樽率領的南征軍已於八月二十晚間抵達會川衛,奪下金沙江一線城鎮,準備於八月二十一率領大軍往南繼續推進。
這算是南征軍的第一份捷報。
睡在乾元殿的趙綿澤,一眼沒閤眼。捷報便是喜報,也是他登極以來的第一份戰爭勝利,天不見亮,他便匆匆起床洗漱,趕在滿朝臣工之前到達奉天殿,主持了這一日的朝議。
晉王再一次打了勝仗,並不奇怪。
奇怪的是,他會為趙綿澤打勝仗。
很多臣工都大感意外,卻敢想不敢言。而那些在趙樽出征之前,曾經上奏設想過他在重掌兵權之後會發生各種各樣變數的臣工,也不得不閉了嘴。
“朕是瞭解十九皇叔的。”
趙綿澤在大殿上,說了這一句話。
“陛下英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無數將士的鮮血,換得的就是一句對皇帝的恭維。
亂世出英雄,盛世生產最多的就是貪生怕死之徒。奉天殿這個大晏最高的權力殿堂之上站著的王王大臣裡面,有太多人過慣了安逸享樂的生活,習慣了紙迷金醉的奢華,只要有人在前頭衝鋒陷陣,自是喜聞樂見,躲在這裡拍拍馬屁就好。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就像洪泰朝一樣,一個人人誇讚大將軍王勇猛的時代再一次來臨,屢戰屢勝的趙樽,再一次成了神。唯一的不同,他以前是洪泰帝的神,如今是趙綿澤的神。
當然,誇獎神的同時,誰也不會忘了封神之人。趙綿澤以其胸懷坦蕩,治國有方,被人稱頌為聖主明君,朝廷文臣們在蘭子安的建議下,開始大肆揮毫,為他歌功訟德,以期盛名遺於萬世。
自會川衛第一大捷始,雪片般的捷報,從南往邊,跨過千山萬水,繼續飛入漸漸生涼的京師,但夏初七仍是沒有收到趙樽的家書。
捷報上稱,八月二十五,晉王趙樽所率南征大軍出會川衛,於兩日後,奪下曲靖府、武定府、姚安府,正擬從牟定,直入楚雄。烏那、阿籲、安國三國大軍齊集楚雄、耳海一帶,準備奪回失地,八月底,雙方膠著一處。
八月二十七,武定告急,烏那等三國叛軍一改先前集中火力與大晏軍一決雌雄的姿態,改為分兵三路作戰,以元江、洮江為線,把南征大軍圍在中間,圍而不攻,避其主力,從昆陽一帶插入,與南征軍小股作戰。
如此一來,晉王著急了。
他似是急於速戰速決,不得已分兵殲敵,令南征軍左將軍陳景和左副將軍李青進入洮江一線,令南征軍右將軍晏二鬼領右路先鋒,佯攻牟定。可晏二鬼出師不利,在牟定遭遇叛國主力,身負重傷,南征軍傷亡上萬餘人。
訊息傳入京師的時候,已是九月十七。
得此訊息,舉朝譁然。
南邊局勢膠著,對於朝廷來說並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