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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般的心腸。那裡不再清亮,早已蒙上塵埃。能為他做主的洪泰爺還躺在乾清宮,他的來日怎樣也逃不開刀光劍影的廝殺與搏弈。
掌心中的溫熱,他給了她的女兒。
任由手扎滑落,他寂寂一笑。
“收起來吧。”
陳景猜不透他的想法。
不論太皇太后為人如何,可趙樽到底叫了她二十多年的“母親”,他對她的情分究竟怎樣,旁人永遠也弄不明白。
想到此,陳景不免緊張。他的語氣,又一次凝重了,“爺,今晚之事,是屬下思慮不周,未有顧及殿下與太皇太后的……母子之情。”
“母子之情?”趙樽深幽的眸子眯了眯,寒潭般沒帶一分情緒,聲音也倏地沉了下來,“能讓她壽終正寢,算是我顧及母子之情了。”
陳景微微一愕,還未有反應過來,便聽得他又冷冷道,“那份聖旨沒有找到?”
“手札正是屬下尋找聖旨時找到的。”陳景朝他搖了搖頭,“依屬下看,聖旨應當還在崔英達的手上,只是不知那老閹貨放在了哪裡。不過爺,我雖不知聖旨內容,卻猜想,也許並非與爺想的一樣?”
“我怎想的?”趙樽涼涼看他。
陳景被他的話噎住,詫然地抬了抬眉,方才頷首道,“屬下不知。”
趙樽攬了攬懷裡仍在熟睡的小嬰兒,掌心撫在她嫩嫩的小臉蛋兒上,低低道,“如果有人在你的脖子上放了一把刀,那麼,不管那把刀是正面還是反面,或者刀口只是向著外面,你都會無法安枕的……”
“懂了。”
他這會子情緒不好,說什麼陳景都只是得應,不敢觸了他的逆鱗。可他似乎對這個話題卻沒了興致,只轉眼,便岔到了別處。
“過來沒留尾巴吧?”
陳景微微皺眉,“請殿下放心。”
趙樽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陳景曾經是他的侍衛長,也是他的心腹之人,他做事,趙樽又怎會不放心?默了片刻,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女兒,目光巡視了好一會她粉嫩的臉頰,方才收回視線,斂眉看向陳景。
“外間情況如何?”
陳景拱了拱手,大概向他稟報了一下宮中情況,隨即瞄一眼被爺當著寶貝的小東西,又皺起眉頭,“今兒夜裡禁衛軍搜查甚嚴,這會子正瘋了一般在大街小巷裡亂躥……小郡主還這般小,何時會哭鬧也說不準,這樣一來,恐怕今晚不能如計劃那般送走,還得呆上兩日再說……”
“她很乖。”趙樽答非所問,低頭看了一眼孩兒,又道,“但你說得對。”
這不是廢話麼?
陳景嘴角抽搐一下,覺得做爹的人很詭異。可趙樽卻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語病,只是誠心的讚美自己的女兒懂事而已。
不過,這麼小的孩兒,折騰掉了阿七大半條命得來的寶貝,又未足月生產,若是任由她在暗不見天光的地底下呆上幾日,趙樽又實在有些不忍心。
得想個兩全的法子才是。
他正自思量著,外面突地傳來三道“咚”聲。那是他與丙一約定的暗號,這般聲響,代表是自己人來了。
趙樽輕咳一聲回應。
很快,酒窖高高的臺階上面,一前一後走下來兩個人。讓酒窖眾人略略吃驚的是,來的人不僅有定安侯陳大牛,還有長公主趙如娜。
這是她第一次出現在這裡。
陳大牛耷拉著腦袋走在前面,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般,不敢看趙樽的眼睛。趙如娜卻是笑意吟吟,手上攬了一個竹笥,裡頭裝了好些吃食和小孩兒衣物,目光晶亮興奮。
走到趙樽的面前,看著他冷寂無波的面孔,陳大牛頭皮麻了一下,偷撩趙如娜一眼,語氣支吾起來。
“殿,殿下,俺是被跟蹤的。”
“侯爺,你在說什麼?”趙如娜笑著看他。
陳大牛嘴角一抽,嘿嘿笑道:“俺啥也沒說,反正殿下是懂得俺的。”
趙如娜抿緊了嘴巴,側過頭去,見他正好也在盯著自己,迅速垂下頭,咬著下唇,委屈地道,“我不過是想來看看剛出生的小郡主而已,侯爺看我的樣子,像是壞人嗎?”
陳大牛一噎:“不是!”
趙如娜藉機剜他,“我不是,那誰是?”
陳大牛翻個白眼,“我。”
趙如娜輕輕一笑,“哦,原來這樣?”
知曉被媳婦兒算計,陳大牛倒也不生氣,反倒嘿嘿一樂,湊近了頭去,壓低嗓子在她耳邊兒道,“媳婦兒,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