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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淡淡說了一個字。
可是待她轉身,突地又拔高了聲音。
“晴嵐姑娘……”
晴嵐心裡一跳,下意識轉頭。
“陳大哥,還有事?”
陳景攥著荷包的手伸了伸,可未及半空,突地又垂了下去,臉色微紅,像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其實我……早知荷包在你處。”
微微一愣,晴嵐心裡騰地升起一股子涼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陳景看著她,再出口的有些支吾,更與上一句半分關係都沒有,“你所言極是,我如今是朝廷駙馬,陛下親自指的婚……我實在……不想牽連更多。”
他為人素來一板一眼,做事謹慎直接,晴嵐很少聽見他說這麼多的話。可這到底什麼意思?指婚與牽連之間,有什麼關係?她琢磨了好半天兒,也沒有琢磨明白他的意思。
“陳大哥,你到底想說什麼?”
這一回,輪到陳景尷尬不已。那一雙幽黑的眸子,閃了又閃,他方才鎮定下來,朝她拱手一揖,道:“世事無常,大戰將起……往後的事情,未有定數。若是戰事一了,我還活著,定會報答姑娘的一番恩情。”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有沙啞。
晴嵐身子一震,耳朵裡“嗡嗡”作響,也不知是緊張的,還是激動的,雪白的小臉兒仿若滴血一般,潮紅了一片,丟臉得說話也結巴了起來。
“你,你是說……是想說?”
想說什麼?她說不出口,陳景也是。
他輕咳一聲,放下手上的韁繩繞在馬鞍上,窘迫地朝她走了兩步,把手上那個荷包遞給了她,“這個荷包有些舊了,若是晴嵐姑娘不嫌棄,便先替陳某保管著如何?”
保管?晴嵐仰著頭,看著他微微發紅的臉,還有那一雙深得不像話的眼睛,只覺得山坡上的微風掃在臉上,有一種不真切的舒爽感,就像原本聽得一個段子,劇情走向已然定了性,卻突如一轉,春風拂來,千樹萬樹的梨花瞬間綻放……
她心臟怦怦直跳著,整個人像是被蠱惑了一般,看著他,做夢似的不敢動,更不敢去接那荷包,害怕一動,夢就醒了。
“眼下局勢嚴峻,姑娘想必也知道……你留在王妃身側,更是險中之險。常時你多留個心眼,定要護她周全,你自己……也萬萬保重。”
晴嵐怔愣間,手被他重重捏了一把,那個荷包也溜入了她的掌中。
掌心一熱,她低頭看向他的手。
那隻手很有力,勁瘦而有型,指節修長,掌心似乎有常年握劍留下來的薄繭,粗糙卻真切,一把便將她從夢境拉回了現實。恍惚間,她雙頰滾燙,一句話都說不出,只覺得被他握住的不僅是手,而是整個人都被一種溫暖的東西包圍著,暖融融的,渾身無力。
“我走了,回去仔細些!”
陳景似乎比她還要不好意思,匆匆放開手,便側過了身去,拿起鞍上的韁繩。那繃緊的唇線,高挺的鼻樑,讓他側面的五官輪廓看上去比平常少了嚴肅,多添了幾分緊張。
看著他翻身上馬,晴嵐心底千言萬語,可嗓子眼就像被堵了棉花,出口,只剩兩個字。
“保重——”
“好。保重。”
夕陽下的蒼穹底,有牛羊在悠閒的吃草,高遠的天空上,有蒼鷹在桀驁的飛翔,遠處的群山在血紅色的殘陽之下,被勾勒出一抹絢麗多彩卻神秘莫測的光芒,而一身戎裝居於馬背上的陳景,在晴嵐的眼睛裡,更是說不出來的丰神俊朗,彷彿立於蒼茫大地上的一隻獵鷹,俊氣得讓她心臟發酥……
“駕——”
陳景深深看她一眼,一拉馬韁,調轉馬頭,策馬而去。
一人一馬,在夕陽下的影子越來越小。
最後,變成一抹黑點,點綴在無窮無盡的草原上。
很快,又消失不見。
晴嵐揚起手上有一些褪色的荷包,唇角慢慢地揚起,那一瞬的容顏燦爛得仿若三月的春花,在春風的吹拂中,搖曳出別樣的姿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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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樽與道常這一談,便談到傍晚。
漠北的天氣多變,一陣疾風滾過,天空暗沉下來,彷彿要下雨了。
晚飯的時候,道常並沒有與趙樽一道過來,夏初七觀察著趙樽的面色,沒有瞧出什麼不對勁兒,也很難猜測他與道常兩個到底談了些什麼內容,但是她卻看得出來,這廝目光閃爍,像是有什麼話要說,卻又不便出口。
想到先前陳景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