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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
治罪?夏初七心裡冷哼。
縣衙門都是他范家開的,那大牢不等於她家客房啊?
兩個衙差心領神會地過來押了範氏就要走。
不料,趙樽卻淡淡道,“慢——”
範從良脊背冒冷汗了,“殿下?難道可是懷疑下官會包庇罪女?”
“範大人多慮了,本王自是知道大人剛正不阿,不循私情。可範氏雖罪不可赦,腹中胎兒卻委實無辜。”
誰也沒有想到晉王殿下會為範氏求情,夏初七更是恨得牙根兒癢癢,她和在場眾人的想法都一樣,無法理解一個被稱為“冷麵閻王”的男人,會如此好心地顧及一個孕婦肚子裡的胎兒,就打算這樣放過了範氏……
“多謝殿下。多謝殿下……”
範從良歡喜得老臉滿是紅光,這個頭磕得心甘情願。
“大人不必多禮!拉下去,掌嘴五十,杖責二十,以示懲戒就足夠了。”
譁,瞬間的變化,石化一眾人。
範氏父女,頓時如墜入臘月的寒冷,說不出話來。
晉王爺,真狠啦!
看上去他像是給了範從良一個天大的面子,實則卻惡整了他一個啞巴吃黃蓮,有苦難言。不過,夏初七卻發現,這樣兒才符合紅褲衩的悶騷本質。她早就發現,在這人一板一臉的嚴肅外表下,有一股子“蔫損的壞勁兒”,可以說無人能出其右。
賤人,果然夠賤!
範從良滿臉冷汗,還是不得不為女兒爭取——
“殿下,按《大晏律》,未審先刑,便,便不成規矩了。”
趙樽‘嗖’的剜過來,那股子生來便俯視眾生的王者氣勢,逼得人不敢抬頭正視他。
“本王便是規矩,範大人有意見?”
“下官,下官不敢!”幾個字範從良說得特別艱難。
範氏哭喊著被拖下去了,掌嘴第一下便被摳掉兩顆牙齒,慘叫聲十分駭人。可圍觀的老百姓卻再沒有了半點議論聲。驛道邊上,除了獵獵的風吹拂旌旗的聲音,只剩下範氏慟哭的哀嚎和棍棒捶肉的沉悶擊打聲。
很難想象,這麼多老百姓同時在場,如何能保持肅靜。
可現場,真的很安靜。靜得那範氏的哭喊聲尤其淒厲入耳。
血腥,暴力,又慘不忍睹!
晉王爺的殘暴,平靜下的狷狂,也再一次得到了印證。
一個孕婦如何能承受得起二十大板,夏初七已經沒有心力去關注了。她只是在首次看到古代刑罰的殘酷性時,突然產生了一種某賤王爺其實是在殺雞儆猴的錯覺。
而她就是那隻猴子。
可每當她試探性的瞄向他時,他冷漠的視線卻始終沒有看她。
或者說,他從頭到尾就壓根兒沒有認出她來。
“晉王殿下起駕——!”
鄭二寶尖細的嗓子一喊,停頓許久的金衛大軍再次開拔了,一隊隊整齊地從遠處經過,那聲勢浩大的壯觀場面,讓夏初七緊張得冷汗都溼透了脊背。
終於,那冷鷙的一人一馬掩在兵流裡遠去了。
他沒有認出她來……
這個實事,讓夏初七長舒一口氣。
先人闆闆的,終於逃過一劫。
她心情愉快地拽著若有所思的傻子,隨著驛道邊上或追逐或圍觀或各行其事的人群,慢慢的散了開,正準備回城裡肉鋪打上二兩肉打打牙祭,慶祝一下新生,耳邊卻突地傳來一句。
“姑娘,殿下有請!”
像被悶雷擊中,她脊背一僵。
賤人,又戲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