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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廚房的壁櫥裡找酒。可是他知道什麼都找不到。
馬丁·貝克開了一罐俄國螃蟹,做了幾個三明治,然後拿出一瓶礦泉水。食物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一個人坐在那裡吃,實在是鬱悶至極。當然,他從星期三開始就鬱悶,但是那個時候情況還沒有這麼嚴重。
他有股想做點兒事的慾望,就拿了一本還沒看完的書上床。
那是雷·帕金。寫的一本爪哇湖戰役的歷史小說。他從頭讀到尾,發覺這本書寫得很糟。他不瞭解為什麼有人要把它翻成瑞典文,他想看看到底是哪一家出版社出的:諾斯塔。怪了。
薩繆爾·艾略特·莫利森。在他那本《兩大洋戰爭》中處理過相同的題材,但敘述得詳盡多了,他短短九頁的生動描繪,較之於帕金二百五十七頁的長篇累牘,無疑是精彩許多。
在睡覺前,他想到義大利肉醬面,同時對明天有點兒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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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這種無所事事的感覺讓星期六和星期日顯得空虛難捱。多年來,他第一次感覺到焦躁不安,悶得難受。他出門去。
星期日他還搭汽船到馬裡菲德,但是也沒有什麼幫助。即使是在戶外,他仍覺得窒悶。他覺得與這世界格格不入,有些事他就是無法像以前那般平靜地接受。他觀察身邊的人群,發現其實有許多人和他遭遇相同的困境,雖然他們尚未意識到,或者不願承認。
①雷帕金(Rav Parkin ,1910 一2005) ,澳洲作家,自學成才的歷史學家。
②薩繆爾·艾略特奠利森(samuel Eliot M0rison ,1887 一1976) ,美國曆史學家擅長寫航海故事。
星期一早晨他又在夢裡飛馳了一場。吉託這次看起來像是卡拉丹,並且射了一發點四五手槍的子彈。
等到馬丁… 貝克開始進行他的例行儀式時,雷亞·尼爾森出現在他面前,問他說:“你這是在幹嗎? ”
不久後,他又坐在南區警局裡猛打電話。他先從放射科開始。雖然最後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但並不是非常滿意。斯韋德在三月六日星期一曾經進過醫院,但是第二天他就被轉到南方醫院的傳染科。為什麼?
“我也不太記得,那已經是好久前的事了。”接電話的那個秘書好不容易才從一沓檔案中找到斯韋德的名字。“他顯然不是我們這裡的病人,我們這裡沒有他的記錄,上面只說他是一個私人醫生送到我們這裡來的。”
“哪一個私人醫生? ”
“伯格朗醫師,非專科醫師。對,就在這裡。我看不懂入院證明上寫的是什麼,你也知道醫生的筆跡都是什麼樣,而且這張影印的照片不是很清楚。”
“上面的地址呢? ”
“他的辦公室嗎? 歐丁路三十號。”
“至少地址還算清楚。”馬丁·貝克說。
“它就印在邊上。”秘書簡潔地說。
伯格朗醫師在電話答錄機上留言,說他要到八月十五日才會回來。當然,醫生是度假去了。
然而馬丁·貝克不想再等一個多月才知道斯韋德患的是什麼病,所以他打電話到南方醫院。那是家大醫院,電話線路非常繁忙,他查了兩個多小時才確認卡爾·埃德溫‘斯韋德確是三月住進傳染科的。準確地說,是從七日一直住到到十八日。然後,就他們所知,他就回家休養了。
至於他是因為痊癒了才出院,還是因為無藥可救了才回家呢? 這個問題就無從得知了,當時負責的醫生正在忙,沒時間接電話。這逼得馬丁·貝克必須親自出馬去拜訪一下。
他搭計程車到南方醫院,繞了一下才找到正確的路。十分鐘後,他已經找到那個應該知道斯韋德健康狀態的人,並坐在他的辦公室裡。
那個醫生是個年約四十的男人,身材略為矮小,頭髮是黑色的,眼睛的顏色是暗淡的藍灰,還帶一點兒綠色和淡棕色。趁著那個男人戴上角質眼鏡仔細翻閱記錄時,馬丁·貝克忙著在身上摸索根本不存在的香菸。
沉默了十分鐘之後,醫生把眼鏡推到額頭上,看著他的訪客說:“沒錯,沒錯。你想知道些什麼? ”
“斯韋德得的是什麼病? ”
“他根本沒有病。”
馬丁·貝克思考著這個令人驚訝的答案。他說:“那他為什麼在這兒待了快兩個星期? ”
“準確地說是十一天。我們替他做了全身檢查,因為他有些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