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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克口袋裡摸索著那包不存在的佛羅里達牌香菸。
報紙上沒有任何有關斯韋德的訊息,這種事實在太平凡了。
斯德哥爾摩市的自殺率在全球數一數二的高,每個人都小心避免談論這檔子事,一旦它被搬到了檯面上,他們也會試著用各種經過設計和不真實的統計數字來掩飾。最常見也最簡單的解釋就是:其他國家的統計數字都是騙人的。然而這些年來,就連政府官員也敢高聲或當眾談論這件事了,也許是因為感覺到:無論如何,人們更相信自己親眼所見,而不是政客的解釋。
就算最後終於證明事實並非如此,也只會使這事變得更難堪。
這表明這個所謂的福利國家其實到處都是病、老、貧、孤的人,他們吃的充其量是狗食,去世或病死在他們的狗窩裡也沒有人管。不,這不關百姓的事,更不是警察的事。
但是這還沒完。提早退休的卡爾·埃德溫·斯韋德的故事還有續集。
第六章
馬丁.貝克從事這一行已經很久了,久到足以明白像這樣一篇令人費解的報告,百分之九十九是因為撰寫人過於粗心、犯了錯、筆誤、忽略了事情的關鍵,或缺乏表達能力。
這起事件的第二部分陳述,看來也令人灰心。首先,事情皆依照正常程式進行。星期日傍晚屍體被移走並送進停屍間。
隔天房子消了毒,這是必要的工作。而克里斯蒂安松和克瓦斯特莫也交了報告。
驗屍被安排在星期二,負責此案的部門隔天就收到了報告。驗屍報告原就乏善可陳,在已知死者可能是自殺身亡或自然死亡的情況下,內容看來更是枯燥乏味。除此之外,如果死者並未享有非常顯赫的社會地位——例如他只是一個提早退休的倉庫管理員——那麼這整件事連最後一丁點兒趣味也失去了。
在驗屍報告上署名的,是個馬丁·貝克從未聽說過的人,他猜想應該是個臨時僱用的人員。報告內文充斥科學術語,看來相當深奧,這也許是它會被打入冷宮的原因。就他所瞭解,這些檔案過了一個星期才送到埃納爾·勒恩手上,也是到了那裡它才得到應有的重視。
馬丁.貝克拉過電話,打了許久以來的第一通公務電話。
他拿起話筒,右手放在號碼鍵上,卻發起了呆。他忘了國立法醫中心的電話號碼,必須先找找。
法醫似乎很驚訝。
“當然,”她說,“我當然記得,報告是兩個星期以前送出去的,”
“我知道。”
“有什麼地方不清楚嗎? ”
他想她的語氣聽來有點兒受傷害。
“只有一些事我不太瞭解。根據你的報告,這個人是自殺的。”
“當然。”
“方式呢? ”
“我的表達能力真的那麼差嗎? ”
“哦,不是,一點兒也不。”
“那你到底有什麼不明白的? ”
“老實說,有很多地方不明白,當然,這是由於我自己的無知。”
“你是指裡面的術語? ”
“這是其中之一。”
“如果缺乏醫學知識,”她略感安慰,“總會遇到這類困難。”
她的聲音很輕柔,也很清脆。她一定很年輕。
有好一陣子馬丁·貝克沉默地坐著。此刻他應該說:“我親愛的小姐,這份報告不是給病理學家看的,而是給一般人看的。
既然是市警局請你做的,你就應該用一般警官可以看得懂的文字來寫。”
但他並沒說。這是怎麼了? 他的思緒被法醫打斷,她說:“喂,你還在嗎? ”
“是的,我還在。”
“你還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要問嗎? ”
“是的。首先我想知道,你是根據什麼判斷這是自殺。”
當她回答的時候聲音變了,而且略帶驚訝。
“我親愛的先生,我們是由警方那兒接收這具屍體的。在進行解剖之前,我與那個我想應該是負責本案的警官在電話裡談過。他說這是例行工作,他只想知道一件事。”
“什麼事? ”
“那個人是不是自殺的。”
馬丁·貝克氣炸了,他用手揉了揉胸口。子彈穿過去的地方有時還是會痛。醫生說這是心理或心情引起的,只要他潛意識裡能忘掉過去,自然就會痊癒。而剛才,不,是“現在”,他被深深地激怒了,但這是他潛意識裡幾乎毫不在乎的事呀。
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