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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不敢碰她肩膀,只用手臂託著她:“我們本是朋友。”
“……”沈若顏沉默了一會兒,微微一笑,“是啊,朋友互相救命,也是應該做的事。”
“……你……怎會如此?”葉聽濤問,鼻端聞到她身上清苦的草藥氣息。
“所以我說,我是……瀚海里的人。”沈若顏苦笑道。
“……怎麼?”葉聽濤的鼻息噴吐到她的耳邊,癢癢的。
“他們在我身上折騰了很久,沒折騰出想要的毒物來。”沈若顏的雙眼現出幽深的神,“卻被我逃回了汁,只是……這一身劇毒是無法再清除掉了。”
“是陰山的那些人?”葉聽濤眉頭一凝。
“嗯。”沈若顏道,“我對你說,我終是要回瀚海一趟,本已是想告訴你這些,只是你又不問我。”
“……我只道你不願說。”葉聽濤微微垂頭。
沈若顏笑了笑:“我已是將死之人,還有什沒能說的。”
葉聽濤黯然:“……真的解不了了嗎?”
沈若顏微笑道:“已有這麼多人死於瀚海巫術,我不過也是其中一個罷了……只是尚存一息而已。”
葉聽濤不語,不知何時,雙臂已經輕輕將她抱在懷裡。那是唯一的溫度,如此相近,卻仍是若即若離。他們從不曾相伴而行,只是相望著彼此纏繞的命數,那片青與紫,如這淒涼小鎮的偶然相逢,那般喜悅,也終究是沒有流露半點。
“沈姑娘?”那一刻,楚玉聲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不知是剛剛來到,還是已站了很久。葉聽濤一凜,沈若顏已經坐了起來,他一躍下,開啟了房門。
“楚姑娘。”不知怎麼的,葉聽濤沒有去看楚玉聲的雙眼,難得的一瞬,他的冷漠被一種似濃似淡的情愫攪擾、散開。
“……我想來問問,薛公子解毒之後,還需要什麼藥調理嗎?”楚玉聲注視他的眼睛,深深藏起了右袖中的精鋼匕首,過了片刻,臉上展開笑顏。
“不用了,他現在只是身體較虛,休息兩天便好。”沈若顏坐在上,楚玉聲炕見她的臉。
“多謝。”楚玉聲向裡一張,遇到葉聽濤的身影,目光下垂,有意無意地微微閃動,向他點了點頭,便往走廊裡去了。
葉聽濤站在門口回過身,仍舊只望見沈若顏的一片紫的裙襬,他的目光忽然有些難言的隱痛:“……若顏,你好好休息,瀚海的事,先不要多想了。”
沈若顏地“嗯”了一聲,便再沒有說話。葉聽濤又凝望了一會兒那片紫裙襬,輕步出房,帶上了房門。
沈若顏的耳邊響起那小心的關門聲。自那天以後,她的執意似乎比以往更消退了些,在汁遊走了這些年,所見的也多了,有些東西在她心中慢慢改變,只是她從不在意,沒有留心過。那個在夕陽如血的傍晚,死在瀚海石窟之中的少年,在她心裡成為了一道剪影,遠遠望去,似渺茫沙海中的一幅畫卷,黑衣部族牽著相依為命的駱駝,走過荒涼而貧瘠的旅途。沈若顏不太願意去想這些。
黃河渡口冷風如刀,遇到那個衣著鮮亮的公子哥兒時,她其實並不想渡河,而是要拐道去北方走走。只是一猶豫、一思量,她轉身走向那條渡船。若非如此,那個總是劍出如風、讓瀚海異人聞風喪膽的葉大俠,或許就橫屍荒野了。沈若顏有些隱秘的慶幸。
藥廬外,微風拂彎了青草,簌簌響動,極輕極輕的腳步移動聲,混合在響動之間。不停迫近,自逃離瀚海石窟後,未曾止歇的恐懼感。沈若顏柔耗雙目中神微凝,臉頰有些發白,但隨即恢復常態。
看來,她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等葉聽濤醒來了。或許從來也就是這樣,一等便是錯身而過,再相逢時,已今夕何夕。那種纏繞的黑衣之,如幽靈一般尾隨,浸染裙衫。離開藥廬前,她只向何少爺交代了一句:“把那個剝出來。”她指的是一大筐子白豆蔻。何少爺不能說話,只能點頭。沈若顏神情有些緊張,很快消失在林立的樹影之後。
屋角的爐子上不知道煎著什麼東西,煎了約莫半個時辰,開始發出一種很奇異的味道,有些像樟模何少爺剝著白豆蔻,不覺打了個噴嚏。裡間之中,傳來一陣響動。何少爺扔下手中一顆沒剝完的白豆蔻,掀開竹簾,跑進裡屋去。
他看見一雙黑曜石般凝聚著光華的眼睛,極深極冷,那是屬於劍磕雙眼,蘊藏著劍鋒之芒。那雙眼睛微微睜著,彷彿不明白自己身在何處。何少爺想問:“你醒了?”但一動嘴唇,立刻疼得眥牙咧嘴,差點坐倒在地上。
葉聽濤的目光緩緩轉向他,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