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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幕。
血珠不斷濺起,蘇婉雲與孟曉天身法俱已到極致,便不再有血汙沾身。二十餘名黑衣人中已有十人倒地,無不是中劍不退,反而讓劍刃透體而過,口中鮮血狂湧,血腥氣充溢,中人嘔。又鬥片刻,蘇婉雲忽覺頸中有些麻癢,心中微驚,一劍連削兩名黑衣人咽喉,伸手去摸脖頸,觸碰之處略有些發熱,除此之外並無異狀。她不及多想,見孟曉天獨鬥五人,便挺劍上前,三四招後,又再刺死兩人,孟曉天偶爾回頭向她一瞥,目光卻是一震。
曾為鮮血沾染之處,她脖頸中是一片熾紅,孟曉天不顧身側尚有黑衣人窺伺,欺近蘇婉雲身側,抬手疾點,蘇婉雲吃驚道:“幹什麼?”舉劍擋開他身後攻擊,孟曉天得手之後,並未多言,只道:“速戰速決。”
可就在此時,兩人同時覺得手腕運力一偏。對多年用劍之人來說,這是絕不可能發生的情況。蘇婉雲低頭一看,只見沾滿重天冥宮中人鮮血的雪刃劍身竟然微微發黑,攢刺無法施力,最後三名黑衣人見狀均面露冷笑,蘇婉雲抵擋攻勢之際,只覺腦中一暈,脖頸連帶著下顎都如火燒一般疼痛難忍,眼前景象瞬間成為一片血紅。她“啊”的一聲輕呼,雪刃落地,正胸中一空,卻被人攔腰抱起,騰雲駕霧般到了石窟入口,幾乎不能見物的雙眼捕捉到了最後一個影象,那是孟曉天抽出九天玄劍,燦若天光般的劍芒從左至右,一劍橫掃最後三個敵人。在血液飛濺所能及的範圍之外,孟曉天輕聲道:“這些人,果然都和斷雁一樣,只知道白白送死。”
高大而氣息詭異的瀚海石窟之外,仍舊是冰原與沙地相間的大漠,孟曉天把蘇婉雲放在地上,扶住她的雙肩:“剛才我封住了你的氣脈,感覺怎樣?”
蘇婉雲低聲道:“我的臉……像火在燒一樣,剛才你用九天玄劍了嗎?”孟曉天從懷中取出絲帕:“是啊,我的劍也被那些人毀了,為達目的以身相殉,真是瘋狂。”他替蘇婉雲拭去頸中血跡,觸碰到黑衣人之血後,絲帕立刻由鮮紅而透出黑,孟曉天一鬆手,將之棄於沙土中。
“現在我們去找找附近有無水源,他們在江南七星塘的人身上下的毒不能碰水,這次或許是反其道而行。來時一路綠洲不少,想必這裡也有。”他回身入石窟中牽過一匹青鬃馬,將九天玄劍回入鞘中,最後一線劍光消失之前,握劍的手微一停頓。九天玄,歷代劍湖宮無人可用的神劍,便在方才的情急一握之中,暫時成為了他的佩劍。
孟曉天心中湧起一陣異樣的感覺,這把劍比柔柳劍名貴得多,運轉之時也無不如意,若能一生與之相伴,任何一個劍客都會再無遺憾。
或許,這亦是衛彥之傾盡一生想要得到的感覺吧?試劍橋、九天玄神劍,這是處於武林巔峰的神話。孟曉天微微一笑,可惜的是,他已不再是一個完整的劍客,正如葉聽濤本不該獨屬於江湖一樣。這或許是所有人的宿命。
劍入鞘後,孟曉天聽見了蘇婉雲倒在地上的聲音。沒有他的扶持,她竟已連坐的力氣也沒有,中毒的臉頰如深陷火海一般幾燃燒,有些可怖。孟曉天飛快地將馬牽回,扶她上了馬背,自己也跨坐其後,長鞭一揮,馬匹便向著石窟背陰面而去。
沙土連綿,在瀚海石窟的背後,那一片景象出現在孟曉天眼中時,他終於也有些吃驚。胡楊與綠洲總是相依而生,有水的地方,縱然無法解毒,也能延續人的命。但在石窟背面浩大的綠洲湖泊之前,是黑壓壓靜立不動的人影。
粗一眼看去,起碼便有三四百人,黑衣真如片片黑雲一般,壓城而來。湖水就在這些人的背後,可是要過去,已如同翻越萬丈高山。
孟曉天低頭看了看,見蘇婉雲靠在他胸前,雙目緊閉,神智已失。“這丫頭……”他低聲斥道,好像總是在最重要的時刻她便要缺席,但這一次,卻實在有些不是時候。綠洲之前,數百黑衣人靜默等待,孟曉天並不驚慌,目光落到那為首之人臉上時,然意外:“你……”
那黑衣子得意地笑道:“殺了斷雁的人,我記得你,你還被風年打過一掌,沒用得很。”明亮的嗓音,純淨如朝陽的臉龐,手中的刀卻犀利無倫。孟曉天凝望著她:“……你這個小姑娘,總是這麼喜歡占斷雁的便宜。”
蘿聞言,怒道:“他本來就不濟事,少主想除掉他,根本用不著自己動手。”
孟曉天淡淡一笑:“是嗎?他不濟事,好歹也有資格與我一決高下,憑你的刀,就算是風年要殺你,也不費吹灰之力。”
身後數百黑衣獵獵飄動,蘿先是目露兇光,繼而冷笑道:“我何必和你一決高下?你懷裡那個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