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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如逝百年。葉聽濤心中柔情忽動,微微一嘆,手中的怒靈劍有些沉重,他向楚玉聲笑了笑:“你的琴也帶來了吧?在這裡撫琴,不知和江南柳底有什麼區別?”
楚玉聲卻搖了搖頭,見葉聽濤在一棵胡楊邊坐下,便也坐在他身邊,過了片刻,將頭慢慢地靠在他肩上。葉聽濤微笑道:“怎麼了?平日裡忙的時候,你總說沒有時間彈琴,現在難得有時間,又手懶了?”
楚玉聲沒有說話,良久,才有一行水晶般的淚珠從眼角劃落,落在葉聽濤的衣衫上。那衣衫是她在邊關時了兩三天功夫做的,自落霞山腳第一次留意起葉聽濤的身形,這些年便再也沒有忘記過。“以前……你在玄珠心境的時候,也有人像我這樣替你做衣裳嗎?”
葉聽濤聽著她低婉的語氣,左臂張開,將她攬入懷中:“有。”楚玉聲抬起頭來看著他:“是誰?”她心中閃過夏荷衣的影子,葉聽濤卻目中含笑:“一個老婆婆,所有弟子的衣裳全是她做的。”
楚玉聲“噗哧”一笑,依偎在他懷中,臉頰感覺到胸膛的微溫,依然堅實可靠。她的指尖輕輕撫摸葉聽濤曾中箭受傷之處,就像多年來的那絲若即若離,始終在奔波忙碌中揮之不去,如今,卻似黑雲壓城般籠罩而來。
“你啊……這次要是還能活著,就是我一個人的了。誰也不準再讓你到這種地方來。”她的臉埋在那堅實的懷中,語聲卻帶著哭泣之音,淒涼而甜蜜。葉聽濤吻了吻她的額頭,依舊微笑道:“好。”
一線綠洲湖泊光芒反射,掠過相依的背影,直向瀚海深無極處而去,白袍一閃,劍刃鋒芒內斂,與光線聚於一處,銳利無倫地射入蘇婉雲眼中。她站在瀚海石窟中,媚一激靈,飛身而出,然而石壁遮擋處,只見三兩具屍體倒臥,並無異狀。
這般錯覺已不是第一次,她憤憤地一跺腳,身後傳來孟曉天的聲音:“蘇婉雲,你是不是發燒了?”石窟中,他正檢視著一地泛紫的屍體,馬匹也被隱進了窟中,以免為人所覺。
蘇婉雲回頭掃了一眼高大的瀚海石窟,一語不發地回到孟曉天身邊:“……這些死人有什多看的?”
孟曉天道:“江南七星塘也是以毒術聞名的門派,看他們的死狀,卻是被自己的獨門絕活‘鳳點頭’所噬……看來重天冥宮的本事也不僅是‘九星千葉’。”
蘇婉雲道:“楚姑娘說中了重天冥宮的毒物,只須暫封氣脈,便能減緩發作,也不知她是如何得知的?”
孟曉天站起身:“她能如此說,想是不會有錯。現在江南七星塘的人已經死絕,葉聽濤隨後一蔓到那些屍體,應該也會明白了。”
蘇婉雲嗅到這陰暗石窟中腐朽的氣息,向深處望去,只見是黑洞洞的一片,不知底在何處。腳下屍骨成堆,除了新死的江南七星塘眾人,尚有陳年骨骸,都呈深紫之。她忽然覺得有些透不過氣,見孟曉天已轉身向外,便也不再逗留,舉步走。
披風在轉身時劃出一道淡淡弧度,遮擋住了僵直的屍體被掀開的景象。蘇婉雲似乎聽到了異常的聲響,孟曉天已走出石窟,她的劍毫不猶豫地反手向身後刺去。
快若流星,雪刃的白光削下了披風一角,然後穿透一幅黑衣,直入血肉。那人低吼一聲,然後退,反迎著雪刃向蘇婉雲撲去。劍身筆直沒入身體,手腕上傳來細微震顫的感覺,蘇婉雲一時竟然怔住。
渾然如墨一般的黑衣,額頭的紫晶光暈幽深,那張臉瞬間便迎到面前,餘光掠過瞬息前還沉寂著的瀚海石窟,無數黑衣突然自洞窟深處湧出,耳畔是孟曉天輕聲斥罵:“你真是發燒了?”
蘇婉雲驀然回過神來,手腕運力,雪刃從那黑衣人體內橫劈而出,血光飛濺,有幾滴沾到了她的脖頸中,甚是溫熱。只是活人而已。待得定睛,便知先前石窟內潛伏得二十餘人,有的閉息藏身於江南七星塘門人屍身下,更遠些的掩身於石窟深處的黑暗中。孟曉天在黑衣身影中游走來去,柔柳劍點動,宛如烏雲中穿刺而過的閃電。他莫非是早就料到?石窟之中,畢竟有那極為微弱的呼吸聲,但蘇婉雲總以為是錯覺。她不及多想,雪刃一振,將攻到面前的黑衣殺手挑落在地。
瀚海石窟中,沉默的殺戮輒起,黑雲來去閃動,蘇婉雲只以雪刃之網封住去路。靠近石窟入口處,兩柄神劍系在青鬃馬的馬鞍旁,二十餘道目光時不時掃過,貪婪之隱現,卻總為羅裙劍影所阻,圍攻蘇婉雲的數人神情漸漸惡猛,但始終無法再近她一步。那一路“點雪快劍”自與鳴風山莊衛少陵對陣過後,還是頭一次得如此機會施展,劍光點點如雪,揹著石窟外的日影落成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