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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經一旁問道。
阿九正仔細研究著北狄地形圖,聞言抬首一笑:“如今各部皆全,唯缺一族。”
拿經恍然:“束屠的人馬,還沒有到呢!”
阿九輕蹙柳眉:“左秋秋和天飛燕已回到束屠調遣人馬,只是不知為何時至今日,還不見蹤跡。”
誰知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面護科進來稟報。
“部眾大人,左秋秋大人帶領束屠人馬,已至陣外!”
阿九聞言一笑,微微劾首:“來得正是時候!”
此次帶領束屠將士前來的是左秋秋,率兵五萬,加上之前各部的十萬,便是十五萬大軍了!
雖然遠遠不及南昭的五十萬大軍,但兵在精而不在多。況且,此次北伐的主力還是要以南昭為主,西土為輔的。
我們可以不輕易動兵,也可以對這場大戰做壁上之態,但是我們卻不能沒有自己的兵馬!所謂締結的盟約,還有那口說的承諾,甚至還有建立在親情之上的兩國交好,在大好河山面前,都將變得不堪一擊!唯有強兵良將,唯有我們自己手中的刀槍,才能去護衛去開闢去爭奪我們自己的利益。這是阿九沒有說出口的心思。
“阿九,你一向很令我佩服。但今天我才知道,你看人的眼光也讓人很是佩服。”左秋秋打量著一旁左兒飛的少年英姿,笑著對阿九說。
阿九但笑不語。
她一向認為八部眾之中心思最難以捉摸的就是左秋秋了。但是沒想到,在她得到尊字令後,第一個站出來對她做出服膺之態的居然是左秋秋,這不能不說出乎她的意料。也許一向最識時務的左秋秋也覺得,此時應是八部一心以大局為重的時候?
明日,西土的十五萬大軍就要出發了。
阿九將謝勁為數不多的幾件衣服漿洗好,疊放整齊。
謝勁將和這十五萬大軍一起出發。左兒飛雖為統帥,但到底年輕,並沒有統領軍隊,治理部下的經驗。而謝勁在天門鎮的四年,一直留在軍中,從馬前卒升到左將軍,治軍經驗豐富,因此讓謝勁協助左兒飛帶兵北去。
他那日隨她過來,並沒有帶幾件衣服。不過謝勁向來於穿著上毫不在意,也許他本來就沒有幾件衣服?
阿九忽想起昔年在盛京城,她還是公主的時候,按照規制,謝勁的衣服是極多的。而他卻每日家只知道穿著那幾件純黑色毫無樣式可言的普通布衣。
若是衣服髒了,自有侍女下人拿去漿洗,他自己是從不操心也不會去在意的,而她嘛,那時候只是要做一個萬事不在心頭的公主罷了,也從來沒有去關心過這些,只是偶爾會想為何他總是一身黑衣。
如今,離開了那些榮華富貴的日子,兩個人又重新團聚,阿九才知道,原來這個人果然是對衣服毫不在意的,兩身簡單樸實的黑色外衣,穿髒了,便晚上衝洗時順便搓洗幾下,放到外面一晾,第二日馬上就穿。
當阿九低頭認真漿洗著他的衣服時,忽想起,自己以前似乎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而這些,在那些普通的人家,難道不應該是為□者每日應該做的嗎?
他們,他與她,是夫妻,卻一直走著怎麼樣的軌跡?
阿九默默看著浸在水中的黑衣,那黑衣,曾穿在他的身上,在未洗前,尚帶著他身上特有的汗味。
如果他們只是一對普通的農家夫妻,是不是每一日,她都會這樣認真地垂首為他漿洗?
而剛整頓完大軍回來的謝勁,便看到眼前這番景象。
那個他心愛的女子,白日懷揣尊字令,手持龍淵劍,令西土各部俯首聽令,晚間,卻在這料峭的春寒中,垂首為他洗衣。
他走上前,蹲下來,伸手握住她的。她的纖纖素手,因浸在水中而冰涼微紅。
他用兩隻大掌將她的手包住,用自己的體熱給她溫暖。
“以後你不要再做這個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他劍眉微皺,眼中皆是心疼。這個女子,在南昭為公主便是金枝玉葉受盡嬌寵,在西土為部眾便是號令群雄俯視天下的。她的一雙柔荑,握的是世間最鋒利的劍,掌的是天下最神秘的權。
這樣的一個女子,怎麼可以親手為他做這些呢?
阿九的手被他包攏在手心中,靠貼在胸膛上,頓時感到說不出的暖意,那暖意,不光在手裡,還在心裡。
她看著這人一副心疼愧疚的樣子,心裡一甜,抿唇笑道:“你定是以為我不曾做過這些了?”
謝勁明亮的眼睛寵溺地看著她,溫柔一笑,這笑柔和了他平日冷峻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