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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尚書楊嗣昌的“十面張網”(2)
為了造成朝野震驚的效果,農民軍進入中都的紫禁城,焚燒皇陵享殿,以及朱元璋親筆題寫的龍興寺碑(龍興寺即皇覺寺),開啟高牆,釋放關押的人犯,焚燒官府衙門。據事後的調查報告,一共燒燬巡撫、巡按、知府衙門、留守司衙門五百九十四間,燒燬鼓樓、龍興寺六十七間,民房二萬二千六百五十二間,殺死官兵三千多人。張獻忠還打出旗幟,自稱“古元真龍皇帝”,嚮明朝皇帝叫板。
這個所謂“流氛震驚皇陵”事件,在朝廷上下引起強烈震撼,官員們紛紛檢討朝政腐敗,是導致此次事件的根源。朱由檢如喪考妣,身穿素色布袍,親自前往祖廟祭告,表示深刻反省。幾個月之後,他下了一道罪己詔,主動承擔責任。他的高姿態,使得鳳陽皇陵風波逐漸煙消雲散,然而,中原戰場的嚴峻形勢仍然是一個棘手的難題。
為了破解這一難題,朱由檢下令,西北五省總督洪承疇從陝西趕往河南,任命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盧象升為中原五省總理,指揮直隸、河南、山東、四川、湖廣五省軍務,與洪承疇協同征剿農民軍。原則上,洪承疇督剿西北,盧象升督剿東南,但是,如果河南形勢吃緊,洪承疇由陝西前往河南,配合盧象升;如果陝西形勢吃緊,盧象升應該進關,配合洪承疇,聯手掃蕩。
一個五省總督,一個五省總理,都以能征善戰著稱,皇帝的意圖是要他們南北東西夾擊,以求一舉蕩平中原。而洪、盧二人深知形勢嚴峻,都不敢貿然立下軍令狀。
形勢確實不容樂觀。正當他們合力掃蕩中原之際,崇禎九年(1636)六月底,北方滿洲軍隊突破長城要塞喜峰口,七月初三日,北京宣佈戒嚴,朝廷緊急徵調各路將領保衛北京。正在湖廣鄖西征戰的盧象升,突然接到皇帝的調令,要他出任宣大山西總督,由平定內亂改為抵禦外患。朝廷的這一人事調動,頗有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味道,在加強北方邊防的同時,卻疏忽了中原的潛在危機。正如《明史·盧象升傳》所說,盧象升離開中原以後,“賊遂大逞,駸駸乎不可複製矣”,意思是說,從此農民軍得以大展身手,形勢很快就難以控制了。而盧象升在宣大總督任上,卻無法施展抱負,空懷壯志。
盧象升的調離,“東西夾剿”的局面不復存在,洪承疇也孤掌難鳴了。
楊嗣昌“攘外必先安內”的戰略
此次北京戒嚴,兵部尚書張鳳翼失職,畏罪自殺。朱由檢環顧廷臣,沒有一個通曉軍事的幹才,於是想起前任宣大總督、丁憂在家的楊嗣昌,不經過吏部與內閣的會推,徑直由自己下旨,用“奪情起復”的形式,命令正在為父親楊鶴守孝的楊嗣昌立即出任兵部尚書。
楊嗣昌,字文弱,號子微,萬曆三十八年(1610)進士,歷任杭州府儒學教授、南京國子監博士、戶部主事,天啟二年(1622)回鄉養病,崇禎元年(1628)起用為河南按察司副使、河南兵備道,調任山海關內兵備道。崇禎七年(1634),以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僉都御史頭銜,總督宣大山西軍務,楊嗣昌鑑於父親楊鶴髮配袁州,不敢拜受此職。朱由檢以為他頗有軍事才能,又熟悉邊防韜略,足以當此重任,特地發去聖旨催促。赴任以後,他六次上疏陳述邊防事宜,多所規劃,皇帝感到“異才可用”。不久,父親楊鶴去世,他丁憂辭官,又遭繼母之喪,長期在家守孝。接到皇帝“奪情起復”的聖旨,他三次懇辭未果,於崇禎十年(1637)三月遵旨赴任。抵京時,皇帝特地召見了他。
楊嗣昌居喪期間,以讀書消閒,對歷史掌故瞭如指掌,又一向工於筆札,富有辯才。朱由檢召見時,侃侃而談,才思闊達,與以往兵部尚書木訥卑微的樣子截然不同。朱由檢激動得拍案叫絕,嘆道:悔恨用你太晚了!
皇帝的賞識令楊嗣昌感恩戴德,幾天之內接連呈上奏疏,陳述關於治國平天下的真知灼見。這些奏疏,都收在他的文集——《楊文弱先生集》中,例如:《犬馬十年遇主疏》、《敬陳安內第一要務疏》等,顯示了這位學識超群的兵部尚書與眾不同的見識。
兵部尚書楊嗣昌的“十面張網”(3)
首先,他提出了擺脫內外交困的方針:
第一,必須先安內,然後才能攘外;
第二,必須先足食,然後才能足兵;
第三,必須先保民,然後才能蕩寇。
這三點,是他的施政綱領,以後向皇帝提出的建議,都是圍繞這個綱領展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