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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無意中得罪了客、魏,被他們看作眼中釘,遂假傳聖旨,把裕妃幽禁起來,斷絕飲食。一個下雨天,飢渴的裕妃爬到屋外,匍匐在地上,飲屋簷滴下的雨水,氣絕身亡,還未成型的兒子胎死腹中。此事也成為楊漣彈劾魏忠賢二十四大罪的第九條罪狀:裕妃有喜,中外欣欣相告。魏忠賢因為她不肯依附自己,囑咐親信,揚言裕妃捏造有喜資訊,於是假傳聖旨,勒令自盡。
朱由校的第三子慈炅,是容妃任氏在天啟五年(1625)十月初一日所生。不久,容妃任氏因生育皇三子而被冊封為皇貴妃,看得出來朱由校在連喪二子以後,對於皇三子是寄予厚望的。不料,他僅僅活了八個月,就夭折了。朱由校特地下達聖旨,強調第三子的誕生,是“國本攸關”的大事,卻出乎意料地未滿週歲而死,所以特地追加諡號“獻懷太子”。
宮廷內部鬥爭之險惡,是常人難以想象的。種種跡象表明,客氏、魏忠賢擅權跋扈,他們不願意皇帝有子嗣,是別有所圖的。如果說,朱由校的絕嗣是客、魏一手造成,恐怕不算過分的誇張。
兄終弟及,朱由檢繼位
朱由檢受命於危難之際(9)
既然皇帝絕嗣,皇位的繼承人只有按照“兄終弟及”原則,在他的弟弟中選擇了。朱由校的父親朱常洛有七個兒子,長子就是朱由校,其餘諸子大多年幼夭折,碩果僅存的只有五子朱由檢。朱由校一死,皇位只能傳給朱由檢了。但是,這是客、魏最不願意接受的事實,他們希望由可以控制的傀儡來繼位。
朱由檢與朱由校是同父異母兄弟,生於萬曆三十八年(1610),比他的長兄小五歲。天啟二年(1622),他被冊封為信王。天啟六年(1626),他已經成年,按照慣例,必須從內宮遷出,前往信王府邸,正式開始他的藩王生活。次年,十八歲的信王舉行了婚禮,王妃周氏是城南兵馬司副指揮周奎之女,由皇嫂——懿安皇后親自從三名候選人中圈定的。
朱由校這個人,在政治上很昏庸,但是對於皇后張氏、五弟朱由檢,卻十分注重情義。有兩件事最能說明問題。
其一是,某日,宮門內發現匿名傳單,上面列舉魏忠賢種種劣跡。魏忠賢懷疑此事出於皇后之父太康伯張國紀等人之手,企圖抓住機會整一下張國紀,從而動搖皇后的地位,由自己的侄兒魏良卿之女取而代之。他指使順天府丞劉志選上疏誣陷張國紀。朱由校果斷地下旨譴責劉志選,使得閹黨分子不敢輕舉妄動。
其二是,某日,朱由校來到皇后宮中,看到書桌上放著一函書,便問皇后在看什麼書,皇后回答說《趙高傳》。魏忠賢得悉此事,認為皇后以趙高影射他,怒不可遏,次日就在宮內埋伏全副武裝計程車兵。朱由校發現後,立即命令把這些士兵押送東廠、錦衣衛處置。魏忠賢企圖借題發揮,誣告張國紀“謀立信王”,大開殺戒。司禮監掌印太監王體乾一向對魏忠賢唯命是從,這次卻極力勸阻,說了一句很有分量的話:主上凡事憒憒,獨於兄弟夫婦間不薄。如有不測,我輩就沒命了。魏忠賢聽了大驚失色,只得偃旗息鼓。
“凡事憒憒,獨於兄弟夫婦間不薄”,寥寥數語,道出了朱由校對皇后與五弟的信任,這一點正是日後五弟朱由檢在皇后支援下順利繼位的重要保障。
朱由校病危時,想到了五弟朱由檢,八月十一日單獨召見朱由檢。朱由檢與皇兄從小一起長大,自然有著同胞親情,鑑於當時魏忠賢專政,朝廷內外人人自危,朱由檢也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威脅,不得不表現出淡於權勢的姿態,韜光養晦。按照《崇禎長編》的說法,朱由檢“初慮不為忠賢所容,深自韜晦,常稱病不朝”。這是一種大智若愚的韜晦之計,以遠離政治和權力的方式,躲避權勢傾軋,避免引起魏忠賢的猜忌。
這次接到皇兄的召見,無法推辭,他來到乾清宮西暖閣,向皇兄請安問疾。不料皇兄語出驚人:“來!吾弟當為堯舜。”這句話是耐人尋味的,雖然沒有明說要他繼承皇位,但是已經盡在不言中,希望五弟成為堯舜般的聖君。以朱由檢的學識涵養,當然心領神會,不過他對於擔當如此重任毫無思想準備,頓時有些惶恐,不敢答應,也不敢推辭。沉默了一陣之後,他才回答:“臣死罪,陛下為此言,臣應萬死。”他的意思是說,陛下千萬不應該做出這樣的決定。他深知魏忠賢最為忌憚他的就是這一點,他長期以來韜光養晦正是出於這種考慮,所以不得不委婉推辭。但是,朱由校早已深思熟慮,事實上也不可能有其他更合適的人選,不容他推辭,再三勉勵,並叮囑他繼承皇位後必須注意兩件事:一是要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