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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這些是我家王爺奉給光祿大夫的小小誠意。”
不用開啟木盒,陳容也知道,這裡面裝的是南陽王那玉指環。
這指環不算什麼,關鍵是,張項身後那擺了一地的木箱,而且,幾十個南陽王府來的僕人,還在把木箱從馬車中搬下來。
這可不是小小誠意,那大小箱子才搬下一半,便擺滿了整個院落。
看來,南陽王有心啊。
光是這些錢物,都可以讓她在建康城奢華地過上好多年了。那日與孫衍商量時,還想著雖有良田莊子,卻沒有錢財。現在,可不都有了麼?
她這一輩子,是不必擔心衣食諸事了。
陳容起於寒微,與真正的貴族們不同,她對於這些阿堵物,是真心的歡喜的。也只有它們,能給她帶來實在的安慰。
陳容帶著滿意的微笑,慢步走向那些木箱。
她這個笑容,王府眾人都看到了,頓時,他們也是高興的一笑。
只有低眉斂目,含著恭謹笑意的張項,在笑過後,忍不住悄悄向她看來。
眼前這個婦人,在整個晉人中也是個傳奇,出身那麼卑微,最終連南陽王也不得不巴結。想天下間的寒微士子,就算天生美貌願意給人當孌童了,只怕也不如她一個婦人爬得高。
最最重要的,別人攀附權貴,是卑躬屈膝。她倒好,看她與王氏王郎處的情景便可以知道,她做的雖是攀附事,走的卻是名士路!那個清貴張揚,無人可比!
瞅著瞅著,陳容轉過身來。
張項連忙低下頭。只是雖然低著頭,他依然腰背挺直,依然笑得坦蕩,有意無意中,他在她面前維持一種風度。
陳容負著雙手,在眾木箱前轉了轉後,點了點頭,笑道:“多謝王爺了。”
見沒有聽到回答,陳容轉頭瞅向張項,“你在想什麼?”
“啊?”
張項清醒過來,他朝著陳容深深一揖,突然間,說道:“不知陳家三郎陳紹,現在可好?”
陳三郎?
陳容淡淡地望著張項,沒有回答。
張項抬頭,一迎上她的目光,不知怎麼的,他有點狼狽了,舌頭一結,張項心一狠,大聲說道:“我名張項,昔日與陳成紹相識……”說到這裡,他有點吞吐,目光小心地瞟向陳容,似是在提醒,他們曾經相識。
陳容歪著頭,漫不經心地一笑,她也不理會張項,提步便向房中走去。
張項緊跟幾步,在離得南陽王府跟來的僕人們遠了些後,壓低聲音訥訥說道:“我,小人,”他一揖不起,說道:“願附大夫驥尾。”
他一句話說出,久久沒有得到陳容地回答。
張項定下神,悄悄抬頭看向陳容,看到的,卻是失神恍惚中的她。
這時的陳容,在張項話音落地後,著實是呆住了。
身後這個男人,她曾經是想接近他,嫁給他的。
可沒有想到,不到一年,他會如此站在自己身後,如此卑微地求著依附於她這個婦人。
……這個男人,先是依附於南陽王這種荒淫之人,現在,又不顧世人的目光,想依附自己這個婦人。他相貌雖然端正,擺出的架式也堂堂正正,看來,骨子裡,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小人。是一個為了向上爬,可以不惜一切,哪怕是世人最在意的名聲,也都丟開的小人。
可憐的她,以前居然還想嫁給這人。幸好當初沒有如願,她真不敢相信,如果嫁給了這個男人,他會不會把長相豔媚的自己當成向上爬的階梯?是了,這人與陳三郎交好,有所謂物以類聚,她怎麼能以為,一堆雞鴨中,可以找到仙鶴?
這世間,不在乎名和利,不委曲求全,不屑攀龍附鳳,不把妻子家人當禮物的男人,只能在名士中找了。
想嫁一個寒微之士,好好過日子,自重生以來,都是陳容努力的方向,早她執迷不悟的夢。
而現在,這個夢卻破了。
她也知道,也許,這世間有著一身傲骨的清冽好男兒,縱使寒微,也不輸志氣的。
可是,她一個閨閣女子,哪有機會去結識那樣的人?
如果沒有王弘,沒有那麼一系列意外,她很有可能,會嫁給身後這個男人啊。
想著想著,陳容直覺得全身發冷。
想了那麼久的夢,被生生捅破,當真難受。
因此,張項等了好一會,等到的,都是渾渾噩噩,時而苦澀一笑,時而恍惚著的陳容。
張項悄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