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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生的太快,從楚歸好整以暇地擎槍,瞄準欲射擊,到陳繼鸞騰身而上,手掌擋槍,手指撫上他的手腕……電光火石都在一剎那。
做人精明強幹如楚歸者,一時都未能反應過來,精緻的雙眸對上陳繼鸞沉靜如斯的雙眸,心中才驚疑想通:眼前的人是在賭!
陳繼鸞是在賭他楚歸是不是會第一時間勾動扳機,是在賭他會因她的舉動有那麼一閃念間的停頓,而她所需要的就是那常人都會忽略的“一閃念”,——就在她的手搭上他手腕的瞬間,她很有可能是賭贏了!
楚歸心中驚惱交加,沒有人敢在他面前玩心機,原先只想要殺馬,如今殺人的心思卻滾滾而來。
楚歸面上不動聲色,剛要不顧一切地將這膽大妄為之人斃於槍下,被繼鸞撫過的手腕卻是一陣酥麻無力,手指頭軟軟地竟連扣動扳機的力氣都無。
楚歸情知著了道,愈發挑眉,重新對上面前一雙極亮的眸子。
陳繼鸞看他一眼,手上不停,手指在楚歸的腕上一搭之後,往下一抄,——原來本被牢牢握在楚歸手中的那槍竟自他手心跌落。
楚歸的眼角餘光裡,掃見那人的手掌當空一蕩,如春風拂柳似的曼妙,如此恰好地將他的槍抄住。
陳繼鸞握著那冰冷的鐵器,又看一眼自始至終坐著未動過的這位爺,低低說道:“這位爺,手下留情!”
楚歸耳旁聽得那一聲,正覺得有些怪異,驀地掃過陳繼鸞的鬢角,心頭一動,手一掃,便將她頭頂的帽子掀翻下去。
陳繼鸞的頭髮編成一條粗粗的髮辮,本來是盤在腦後的,帽子跌落後,髮辮便垂落下來。
陳繼鸞一皺眉,腳尖一點往後便躍落地上。
楚歸打量著她的身段,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按捺心中震驚:“女……人?”
陳繼鸞皺眉往上看他一眼,雙手平舉把那手槍送上去:“這位爺,一時情急冒犯了!還望手下留情。”
楚歸聽著她的聲音,目光從陳繼鸞的臉上緩緩移到她手中捧著的槍上,又越過那烏黑的槍支直直看向她面上,嘴裡輕輕道:“留情?我是見過你,還是睡過你?哪裡來的情可留?”
饒是陳繼鸞鎮定,聽了這一句嘴角卻微微一扯。。
此刻陳祁鳳已經奮力將黑馬停住,正大叫道:“姐!”
陳繼鸞見楚歸不接手槍,心裡一沉,便將槍往前一送:“抱歉,原物奉還。”
楚歸輕輕一笑,不接:“這東西被你碰過了,髒。”
陳繼鸞抬眸看向他,望著對方燈光下那張驚豔的臉孔,心中那股不祥預感越發濃烈,只想抽身離開才好,勉強賠了個笑:“請多包涵。”抬起袖子將槍支一擦,重又遞過去。
楚歸哼道:“包不包涵就看你的本事了……”說著便猛地抬手,向著陳繼鸞的手腕擒去。
陳繼鸞凝眉,任憑他握過來似的,右手一撤,左手鬆開那手槍,手掌平貼著楚歸的手腕往前,在他手臂上一拍。
楚歸一顫,手本來是握向她腕子的,卻不知被她弄了什麼鬼,竟然在間不容髮之際給她游魚般的逃了,楚歸手臂一震手心一涼,陰差陽錯地卻見自己竟把那槍擒了個正著。
“多謝。”陳繼鸞微笑著抱拳。
楚歸蹙著眉,臉上漸漸似笑非笑。此刻他的屬下都圍攏過來,有人喝道:“哪裡來的土包子,敢衝撞三爺,作死吶!”耀武揚威地似要動手。
繼鸞見跟著的足有七八人,心中感覺越發不好,且周遭還有些看熱鬧的,有人竊竊私語:“果真是楚三爺!快看快看!”
有那些塗脂抹粉的女子,嬌媚笑著,暗送秋波,黃包車上楚歸卻似什麼也沒見,只是一抬手,制止了正在蠢蠢欲動的手下。
楚歸看一眼手中的槍,一笑之下攏入袖中,動作間露出袖底的手腕,上面方才被撫過所留的異樣觸覺似未散去。
楚歸往旁邊看去。
陳繼鸞望著他淡漠的眼神,扭頭看去,心頭一緊。
“哪來的馬車,哪來的!”此起彼伏的叫嚷,維持治安的巡警們終於姍姍來遲。
數個巡警圍在黑馬周圍,黑馬剛剛收驚,瞪大眼睛不安地掃視周圍,陳祁鳳拉著馬韁繩,伸手撫摸馬頸,竭力安撫。
陳繼鸞見楚歸併沒有再動手的意思,便急忙退出來,擋在黑馬跟陳祁鳳面前,衝著幾個警察抱拳行禮,道:“有勞,這車是咱們的。”
這幾個巡警剛要囂張,待看見旁邊黃包車上的楚歸,頓時一個個抿耳攢蹄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