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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園大約有一英里半的路程了。我把車開到了小路盡頭的一塊空地上停了下來,然後藉著車燈的光線,四處打量了一下。在雜草叢中有一間破破爛爛的混凝土小房,房子周圍扔滿了垃圾、碎瓶子和香菸蒂。在房子附近還有許多雜亂的輪胎印。很顯然,這是一處幽會的場所。
我熄滅了發動機和車燈,這時,月亮正巧從雲層中鑽了出來,皎潔的月色足以使我們看清對方。在如水的月光下,比翠絲的鮮麗紅唇和衣服上的鮮豔紅花溶合在一起,更顯得她嬌媚動人。我深深凝視著她,一半是出於渴慕,另一半卻是警覺,比翠絲目光專注地盯著遠處的灌木叢。
我打破了沉默,問道:“比翠絲,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麼呢?究竟是什麼在困擾著你使你不得安生?告訴我吧,我想你請我出來就是為了要告訴我這一切的。”
比翠絲扭回了頭,用那雙烏黑的眼睛盯著我,她的語氣平淡得就像櫃檯後面不耐煩的售貨員。“我知道邁西夫人還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果然不出我所料。
“他是誰?”
“也是一名海軍軍官。當邁西先生外出值勤的時候,他就會來。剛開始的時候、他一週才來一次。可是從去年五月份起,他來得更勤了。”
我呼了一口氣。從我們身後的樹林那邊傳來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這聽上去好像不那麼光明正大。”我希望比翠絲繼續告訴我更多的東西。
“當我在場的時候,他們從不接吻或是動手動腳的。他們晚上睡在不同的房間裡,至少在晚上睡覺之前和早晨起床之後他們是這麼做的。”
“可是他們還是太肆無忌憚了。”
比翠絲接著說了下去:“他們常常去瓦奇蒂游泳,在科魯瓦野餐。有時候邁西夫人離家整整兩三天,帶著床單、枕巾、毛巾和睡衣等等所有的日用品。”
“那名軍官是誰?”
“布萊弗德上尉。”
吉米·布萊弗德。就是他,那個褲鎖開著又喝得東倒西歪的醉鬼;還是他,那個在泰拉被送到醫院之前還惦記著並且安慰他的那個傢伙。
我問道:“這些你從來都沒告訴過其他人嗎?”
她緊緊地皺著眉說:“我覺得很羞恥。我實在是太需要這份工作了,我媽媽一個人要拉扯五個孩子,我又是老大,也是家裡第一個不用靠做苦力掙錢的孩子。我害怕如果我告訴別人之後,會失去……”
我向她那邊靠了靠,用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安慰她:“你不用覺得慚愧,寶貝。”
比翠絲難過地搖了搖頭,說:“你是不會明白的。我的爸爸來自荷內西馬,那裡有太多的人,或者乾脆點兒說,是太多的窮人。他到了這邊,在白人富翁的甘蔗地和香蕉種植園中賣命,每個月能掙到九美元外加每天的三頓飯。爸爸對這已經非常滿意了。後來,他又到罐頭廠幹活,在那裡,他掙得更多,可是每天要足足幹上十八個小時。最後他終於熬不住了,就垮了下去……”
我用手輕輕撫摸著她柔順的黑髮,告訴她:“寶貝,我也是一個窮小子,從小是在邁斯威爾街的貧民窟長大的。現在呢,又是孤身一人苦苦奮鬥。不過,在我看來。每一代人都會比上一代人生活得更好。你的孩子以後會念大學的,等著看吧!”
“你真是個有意思的傢伙!”
“噢,為什麼會這麼說我?”
“你很自私,不過呢,又很會體貼別人。”
這是一個有趣的評價。不過現在我不需要弄清楚自己是個怎麼樣的人,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呢。
我的手指緩緩地從她的秀髮滑到她光滑的胳膊上,柔聲地向她說:“體貼,呃?這很好,那麼我們為什麼不先撂下這件讓人搔頭的案子,找一些更有意思的事呢?”
我低下頭,輕柔地吻著比翠絲,她也全心投入地回吻著我。這短短的一吻雖然很甜蜜不過也很規矩,我是說,與伊莎貝爾的吻相比,東方女孩的吻更加含蓄。不過即便這樣,我也已經沉醉其中了,是的,可以說現在我又長成了。
我更緊地靠近比翠絲,想再好好地吻她一下。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說:“內特,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當然,”我很奇怪她為什麼會這麼問,“這不是情人港嗎?”
“一點兒沒錯。阿拉莫納。”
我一開始並沒完全理解“阿拉莫納”一詞的含義,又低頭吻著她。忽然,“阿拉莫納”……我一把推開了比翠絲。
“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