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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重新開庭的時間又到了。達倫領著我們一行人走入了審判庭。這位全美最知名的刑事大律師打扮得十分隨意,穿著一件壓出皺褶的、肥大的白色亞麻襯衫,臉上是一副輕鬆的表情。在正式開庭之後,達倫站了起來,面向著法官席開始了他的陳詞。
“法官閣下,我放棄我的開案陳詞。”在他充滿欺騙性的慢聲細語下掩飾著他平時的粗聲大氣。
達倫的話音剛落,一陣微弱的失望嘆息聲就掠過了審判室,達倫拒絕表現他出色的演講術,這使得所有的聽眾都感到有點兒失望。
“請傳喚我的第一名證人,湯米·邁西上尉。”
觀眾們的失望嘆息聲立刻被一陣興奮的私語取代了,湯米就像一個玩偶盒裡的木偶似的站起身來,然後他快步走上證人席,幾乎是喊著說完了誓詞。
湯米穿著一套深藍色西服,繫著一條淺棕褐色的領帶。達倫曾建議他選擇既有些海軍風格,同時又有點兒陸軍氣息的服裝,湯米完全聽從了達倫的建議。他孩子氣的臉上帶著相當緊張的表情,看起來介於陰鬱和煩惱之間。
為了緩和湯米過於緊張的情緒,達倫不緊不慢地問起了他的履歷情況:他的出生地,肯塔基州的溫徹斯特。他的學歷,海軍軍官學校畢業。在畢業那天與十六歲的泰拉·福斯特克舉行了婚禮。他在海軍的服役簡歷——美國勒星頓基地,新英格蘭艦艇基地,康乃狄克,現已在珍珠港服役兩年了。
接著,還是用著同樣安慰性的、隨意的口吻,達倫繼續說道:“你還記得去年九月那個星期六晚上參加過的舞會嗎?”
“我怎麼可能忘記呢?”
就在這個時候,卡雷已經按捺不住地站了起來。
“晚會是在哪裡進行的?”達倫又繼續問著。
“是在阿拉邁酒吧,”湯米說道,“本來我的妻子不想去,可是我最後還是勸她去了。”
卡雷已經站在了法官席的前面,“法官閣下,我本來不想提出什麼反對意見的,”他平靜而認真地說著,“但是我覺得我方有權知道這一證言的相關性。”
達倫也走到了法官席前。卡雷轉過身來,直視著達倫,面無表情地問道:“我想你是想介入阿拉莫納案吧?”
“我是這麼想的。”達倫老老實實地回答著。
“那麼,法官閣下,如果被告律師想對其中任何的一名被告提出精神失常的抗辯,我們將不會反對這一證詞。”
“我們的確想對那名開槍的被告提出有關精神失常的抗辯。”
卡雷皺著眉,一字一頓地說:“請問你是打算為邁西上尉提出精神失常的抗辯嗎?”
達倫笑了,“我認為現在還不是指出哪一名被告精神失常的最佳時機。”
卡雷搖著頭,“不,除非原告方知道精神失常的抗辯是與邁西上尉有關的,否則的話,我方將反對這名證人就此事所作的證供。”
達倫攤開雙手,他的樣子就好像捧著本《聖經》似的,他不慌不忙地開了口:“尊敬的法官閣下,卡雷先生在開案陳詞中認定所有的被告都負有同樣的罪責。可是,現在為了他的方便,他又希望我把所有的被告分離開來。”
法官沉思著,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就好像是一名正在觀看一場競爭激烈的網球賽的觀眾一樣。
“法官閣下,”卡雷說道,“所有的人都十分清楚,被告律師早已經從美國大陸請來了兩名著名的精神病理學專家,”原告律師首先向湯米做了個手勢,然後又向其他的三名被告做了同樣的手勢。“我認為,原告一方有權知道達倫先生將對其中的哪一名被告提出精神失常的抗辯。”
“我當然很願意把這一情況告訴辯方的律師。”達倫愉快地回答說。
卡雷緊緊地盯著達倫,急切地問道:“那麼,究竟是誰呢?”
達倫興高采烈地回答:“就是開槍的那一個呀!”
卡雷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他反駁道:“原告一方有權知道提出精神失常抗辯的被告是哪一個,這樣我方的精神病專家也可以對他進行相應的檢查。”
“你方的精神病專家,”達倫說道:“應該是以反證證人的身份出庭吧?”
“當然。”卡雷不假思索地答道。
“雖然我在你們這塊可愛的土地上是一名陌生人,卡雷先生,可是如果我對夏威夷法律程式的基本理解是正確的話,那麼我應該沒有任何義務讓我的委託人服從反證證人的檢查。”
“法官閣下,這是極其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