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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在自己身上就越變得小了,小得都藏不住手腳,越藏不住,越不知它們該往哪兒放。
卻聽那守門的喝道:“找管事的幹什麼?”
龔小三急急地揚起手:“送這個。”
他手裡的物事還包了張紙,形狀頗為奇怪。那守門的不由覷著眼打量了會兒,納悶道:“你是哪家的,送這個幹什麼?”
龔小三張了張口,好半晌才像被卡住了喉嚨似的道:“想看看它,能不能……換幾個……錢。”
守門的見他這麼鄭重其事的拿了東西來,不由也有些好奇,伸手道:“拿過來我先看看。”
龔小三一縮手:“我家主人吩咐了,要見到管事的才能給他看。”
可哪容他說完,那守門的劈手已把他手裡的東西搶了過來。三把兩把扯開了外面包的那層紙,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卻見那紙裡面,包的居然是一把撥浪鼓。這本是給小孩兒用的玩具,不值幾文的,何況它還是舊的。
只聽那守門的粗聲笑道:“這孩子想錢快想瘋了。”
他說著,隨手一拋,把那撥浪鼓向街心甩去,瞪眼罵道:“別來這兒瞎鬧,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兒。李管事哪有工夫見你?哪涼快給我上哪兒玩兒去,別惹得大爺們心煩。”
龔小三繃著臉,可兩隻眼裡,眼看就要不爭氣地流出淚來。
他心裡不由怨道:他情知那撥浪鼓不值錢,如果依他所想,去找個當鋪或什麼舊貨小攤,興許還能換出個兩三文來,可……李護法居然非要他到這朝陽坊來。
如不是因為這麼想過,他不會特意在那撥浪鼓上還包上兩層紙,因為那鼓實在舊得太見不得人了……可沒想,這紙還是一下就被拆穿了。
他這裡眼淚馬上就要湧了出來,卻聽“叮”的一聲,那撥浪鼓摔在地面上,摔破了,裡面卻滾出個東西來。
那東西像是一塊鐵牌,龔小三怔了怔,跑過去彎腰去撿。卻見那塊鐵牌上也沒什麼字,只是鐫了個虎頭。他方自怔著,卻見那守門的好奇,招手道:“小孩兒,那是什麼,拿過來給我看看。”
龔小三隻得依言轉身,走過來奉上前。
那守門的接過,先開始還笑嘻嘻的,跟同伴道:“我看看是什麼狗不識?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怎麼這勞什子裡還藏著這個?別是李管事有什麼舊相好的因為太窮了,專找人送來的……”
正說著,他忽然被燙了手一般,瞪大了眼睛只管看去。
他的同伴也一改笑臉,同樣瞪大了眼去看。
然後,才聽其中一人緊著喉嚨叫道:“這莫非……就是……”
旁邊一人介面道:“李公爺的虎符!”
然後,只見他們飛快地把門推開,拿牌的那個兩隻腳跟著了火似的,飛一樣的就往裡面奔,一邊奔,一邊還大叫道:“李管家,李管家……”
他那麼胖的人,眼看跑得氣都要喘不過來。
龔小三還在那裡愣著,只聽得不一時,裡面劈頭蓋臉的傳來一陣罵,那聲音極為嚴厲,罵得剛跑進去的門房屁都不敢放一個。可那罵聲也嚇得龔小三不由得身子直顫。
然後,門縫裡,只見那守門的倒退著走了出來,他的後面,卻見那整潔的甬道上,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正快步而出,一邊走一邊還溫顏含笑道:“那小管家在哪兒,怎麼還不快請進來?要你們兩個飯桶有什麼用,真真的不眼不識泰山!”
龔小三怎麼也想不到所謂的“小管家”指的是誰,正自奇怪,這麼大的宅院,居然會有一個“小管家”,而那小管家,怎麼會姓那麼古怪的“那”呢?
然後,他的小手猛地被一雙大手握住,他只覺得那大手裡潮熱潮熱的,那人嘴裡說出的話也是潮熱潮熱的,一股熱乎勁兒直往他臉上噴。
只聽那走出來的管事開口笑道:“小管家,你總算來了,我們等你家公子等得好苦呀!”
索尖兒正一臉陰沉地面對著滿天的陽光。
這時,他們正聚在城南牆根兒底下一個已廢棄的小校場上。
那小校場上,集滿了他那百多名兄弟。他們一個個衣衫破爛,一個兩個站在那兒還罷了,這麼百多人聚在一起,衣裳顏色五花八門,彷彿整個長安城的破布片兒都聚集在這裡來了,卻也破爛得蔚為壯觀。
索尖兒帶著這班兄弟雖混久了,可一見之下,為自己這一干人等窮出這般“壯觀”的景象還是不由大為吃驚。平日裡,他們混跡烏瓦肆,為四邊的窮街亂巷與簡陋屋宇遮掩著,穿著雖然破爛,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