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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扯起旗子就跟他們幹上了……你三哥確實老了,凡碰到事,遠愁近慮的,只管瞻前顧後,再沒有那小子那麼爽快的脾氣了。”
鐵灞姑一時無語,良久伸手拍了拍毛金秤的肩膀,搖搖頭,似是在說:你不老,你怎麼說得上老呢?
暮雲四合,兩人一時都沒再說話。
鐵灞姑知道毛金秤發出的感慨是真心的,也知道他心頭的傷感。
可她知道自己不需要再說什麼,單只是這暮雲四合,彼此抱膝坐著,就有一種厚實的安慰感溫暖地籠罩在彼此四周了。
……很多很多年以前,她就跟毛金秤一起在這裡坐過。那時毛金秤還年輕,自己也還是個小姑娘,他時常傷心自己長得不夠好看,身材又短小,所有女人,怕是沒一個看得上自己的;再後來,讓他傷心的卻是學藝終無所成,雖名列市井五義,但他自知,終此一生,自己的修為跟真正的絕頂高手相較,有非常大的一段差距……
五義中人,要數毛金秤平日裡最是脾氣溫和,滑稽有趣,可鐵灞姑知道他心頭的傷。讓她感佩的是,不管三哥心頭有多少的傷,也不管那傷如何終日在他心底折磨著,卻只把他磨得越來越善良起來。
兩人都沒說話,卻似有一句感喟始終在彼此身邊徘徊。在鐵灞姑嘴裡,沒吐出口的是這樣一句:“你這個老毛頭啊!”而在毛金秤心裡,沒說出口的卻是:“我的老妹子啊……”
所以什麼也不需說,兩人並坐,已覺溫暖,因為彼此已經懂得。
又坐了會兒,毛金秤漸漸轉過心情,哧聲一笑,竟又開心起來。
鐵灞姑一扭頭:“你笑什麼?”
卻聽毛金秤吃吃笑道:“我在看我身邊這瓦。突然發現,再不似當年了。原來,我屋頂這瓦,總是比別人家的要新一些,現在可不一樣了。”
鐵灞姑臉上不由也漾起一笑,她知道毛金秤在說什麼……當年,鐵灞姑技藝初成時,還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那時,她最自恨的一件事就是:自己的輕功提縱之術總是練不太好。雖說草野女子,以技擊之術馳名江湖的,多練有一手好輕功,可鐵灞姑生得異於常人,不只較尋常女子來得高大,就是較尋常男子,也要高大出一截。她人生得本跟截鐵塔也似,輕功練不好,那也是理所當然了。
可她當年自己並不這麼想。在她心裡,未嘗不羨慕別的女子那嫋嫋婷婷的身段。兼之,那時長安城還有一個柳姓的女子時常與她爭風。每每受了嘲弄回來,她總愛來到單身的三哥家裡,一遍一遍,整宿整宿地練那輕功提縱之術……
想到這裡,鐵灞姑忍不住面露微笑,想起自己當年,跳倒不是跳不起來,只是聳身一躍,好容易上了屋頂,然後保證就聽得四下裡一片“稀里嘩啦”之聲,落腳處的屋瓦保證被自己一片片地震得粉碎。所以三哥家那時,屋頂的瓦換得遠比所有人家都勤,也總是新的。
她想想也覺好笑,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出聲來。
毛金秤看她笑了,不由也心懷大快。今日,他本是見這老妹子一個人坐在屋頂,才跳上來陪她的。
只聽他道:“小四兒,總算看見你露出笑臉了。這些天,從你在異色門脫困回來,就沒見你笑過,像有心事似的。有什麼心事,現在是不是也該跟你三哥說說了?”
鐵灞姑臉上才露出的笑意一時就散了。
——那日,從異色門回來後,每每想起那夜的遭遇,她忍不住就不開心起來。也說不上為什麼,只是覺得煩躁。
卻聽三哥故作滑稽地道:“我說,你就別憋著了。你看,從小到大,你就沒有什麼閨中女伴,不是嫌別人做作,就是嫌別人囉嗦,那時,不是有個賣花的啐嘴丫頭粘上了你,整日在你耳朵邊唸叨些什麼小白臉的事,最後,你險些沒大巴掌打到別人臉上,終究還是得罪了。所以,我也不指望你有什麼閨中密友可以訴說。你為人一向心直口快,最受不得有事憋在心裡,這麼憋著,怕不憋出病來?所以有什麼心事,還是跟我說吧。不跟你三哥說,卻要對誰說?我見你這麼悶著,已悶得我著實難過。”
鐵灞姑感他情意,看了看她的三哥,張了張口,卻終於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卻聽毛金秤默然了會兒,方問道:“可是跟索尖兒有關?”
說這話時,他故意把頭埋進肘彎,不去看鐵灞姑。
鐵灞姑不由一愕,直直地望向她三哥,心想:他怎麼會知道?
卻聽毛金秤嘆道:“我還不知道你的脾氣?從小到大,是再不肯說一句假話的。那日你從異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