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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大概是吧。”
其實他雖知道這院子既是李靖輸與肩胛的,手筆必然極大,卻再也沒想到居然會華貴豐贍到如此程度。
卻聽索尖兒一聲長嘆:“你早說啊!”說著,他身子向後一倒,挺屍似的一下就倒在那塊出自波斯的厚軟地毯上,一邊出神,一邊伸手撫摸那地毯上的毛:“嚇得我方才,好半天都不敢把腳往這上面踩。”
他一邊撫摸還一邊嘆道:“真不敢相信,這樣比床都好的東西,竟真的是給人踩的。”
珀奴在旁邊一雙眼睛骨碌碌地轉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來到屋子裡,一直就在盯著李淺墨。
卻聽索尖兒問道:“那管家是誰?好大的威風,居然敢喝叱什麼:‘凡是二品以下的,都給我住手!’嚇得辛檜屁都不敢放上一個,只能甩手就走——他卻是什麼來頭,居然有這麼大的口氣?”
說著,他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從小到大,我只見辛檜那雜種有他爹罩著,到處作威作福,還是頭一次看他吃癟,真是痛快啊痛快!只可惜不是吃在我手裡……”他不由扼腕一嘆。
李淺墨輕聲道:“我猜他是李靖的手下。”
他不想提起李靖的名字,但索尖兒既問,他也不好不答,所以答話都是輕聲的,似乎這樣,就算自己未曾提起過他。
索尖兒撲楞一下坐起,詫聲道:“英國公?”
問完他還忍不住咋舌。要知李靖這等豪傑人物,在長安城中長大的少年看來,確實已近傳奇。
李淺墨正自想到肩胛與李靖風角之戰那夜,忍不住情傷,猛地發覺珀奴衝自己撲來,一把抱住了自己的手臂,興奮道:“原來那算命的阿喀莎說得不錯!她說我會碰到一個王子,我真的碰到了,你果然就是一個王子!”
——王子?
李淺墨聽到珀奴這麼說,只覺前世今生所有的際遇一起向自己的頭頂籠罩而來,忍不住輕聲一嘆:“王子?不錯,我算個王子。不過卻是個息王子,過去的隱太子的息王子。”
可他的感喟忽然被一陣鬧聲打斷。
卻聽窗外這時卻響起一片鬨鬧,正是索尖兒手下那幫弟兄。
李淺墨與索尖兒要過去看看,珀奴也要跟著來。李淺墨一時微笑道:“你、卻只怕不方便。”
說著,他與索尖兒出了門,無奈珀奴跟屁蟲似的在後面跟了來,李淺墨趕也趕不回去。可才轉過垂花門,見到後面一個青磚鋪地的小院,那院中有井,井上的一個軲轆被人不停地搖著,不停地用個朱漆桶打上水來,就聽得珀奴驚叫了一聲,一臉羞色,轉身就逃。
原來,那小院裡、井邊上,正有索尖兒的那幫弟兄在那兒沖洗。有的脫得只剩了小衣,有的連小衣都沒有穿。李淺墨望著青磚地上從他們身上衝下來的水,只覺五顏六色,怕是可以拿去做畫畫的顏料了,心中不由覺得好笑。原來他們才到連雲第,索尖兒的弟兄們就跟了來。這麼多破衣爛衫的小子跟隨著李淺墨,卻也讓那管家大吃一驚。他不好表現出來,問李淺墨有什麼吩咐,李淺墨就讓李管家叫人帶他們先去沖洗沖洗,再給他們準備點乾淨衣服。豪富人家辦事,果然不同。索尖兒的這幫兄弟好有百多個,要湊齊這些人的衣服本來也非易事,可這時,只見幾條條凳上,滿滿地撂著一套套簇新的衣履。那衣服都是青嶄嶄的新,一長排烏靴整齊地擺放在院牆邊上。
這時,只見一院子的水珠在空中飛舞,太陽在天上明晃晃地照著,那水珠下是一個個少年光潤的軀體。
索尖兒與李淺墨互望一眼,兩人忍不住同聲開口道:“原來,有錢的感覺,真好!”
只不過索尖兒的話裡,多了“他媽的”三個字。
兩人異口同聲,說罷,忍不住笑了起來。
【十七、嗟來堂】
“怎麼?索尖兒要在烏瓦肆開堂?”
鐵灞姑不由大感意外,訝然地望向毛金秤。
這時,他們兄妹倆正坐在烏瓦肆的暮色下。
他們是坐在屋頂,四處望去,到處都是一小片一小片魚鱗瓦疊加的屋脊,像是一片瓦的海洋……自家的房頂,別人家的房頂,從上面看都連在了一起,像烏雲四合的浪。
這麼在一起抱膝坐著,是很久以來他們兄妹倆養成的一個習慣了。
毛金秤與鐵灞姑相識已久,在鐵灞姑還是個小姑娘時就認識了。從那時起,他們就很能明白彼此的心思。
卻見毛金秤點了點頭,低聲嘆道:“倒是這小子脾氣烈,知道十九坊的流氓盯上了他,索